審訊室里,楊正隔著單向玻璃墻看著里屋審訊椅上坐著的人,手腳都被固定住了,模樣也不是上次看到的老邁容貌,看上去四十左右,鼻梁有點高,藍色眼睛微凝,不知道在想什么。
“楊隊長,這個人之前戴著硅膠面具,現在是他的本來面貌,口腔里也檢查過,沒有自殺用的毒牙,進去至今,一言不發。”梁凡低聲說道。
“讓兄弟們出來。”楊正低聲說道。
梁凡答應一聲,馬上敲門進去,很快帶著兩名正在詢問的干警出來,大鐵門重新關上,楊正發現對方頭也不抬,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顯然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不為外物所動,這種人不容易突破。
審訊就是從對方最在乎或者最害怕的角度突破,殺手冷漠無情,心狠手辣,顯然沒什么會害怕的,那又會在乎什么呢?
楊正思量著,并不急于進去審問,眼睛緊緊盯著對方,試圖從對方行為發現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嫌疑人一動不動地坐著,臉色平靜,毫無情緒變化,也不開口廢話,楊正漸漸有些明悟了,說道:“差不多了,進去。”
三人進了審訊室,楊正坐審訊臺中間,高首和梁凡坐兩邊,一些沒什么事的干警則聞訊趕來,在隔壁房間觀摩,想知道楊正會用什么辦法撬開對方的嘴。
機場和酒店兩次審訊用的都是恐嚇手段,大家從同事那兒多少聽說了一些,很是好奇和期待。
楊正臉色平靜地看著對方眼睛,并不馬上開口,就這么直接看著對方,對方頭也不抬,看著一側,眼睛一眨不眨,像個雕塑,可見心智和毅力之堅定,這種老手精通反審訊,不容易拿下。
審訊室靜悄悄的,誰也不開口,比拼耐心和心境,外面來觀摩的干警都好奇的低聲議論起來,都有些懵,機場和酒店是不斷威脅,怎么這兒卻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楊正忽然低聲對梁凡說道:“去拿把刀和一瓶硫酸過來。”
“是。”梁凡不明所以,但還是答應道,匆匆去了。
旋即,審訊室再次恢復寧靜,楊正卻看到了對方不屑的眼神,放佛司空見慣,并不在意,楊正也懶得廢話,對這種老手任何詢問都是浪費時間,必須先瓦解對方意志力,否則沒用。
沒多久,梁凡過來,楊正接過硫磺和匕首上前幾步,來到對方跟前,也懶得廢話,一刀割開了對方大腿外側,將那條主經脈割斷,對方眉頭都不皺一下,反而冷哼一聲,放佛在嘲笑“這點本事算什么?”
楊正還是不說話,收了匕首,打開瓶子,將一點硫酸倒在傷口上,然后退回去,重新坐下,見對方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額頭上滿是冷汗,渾身都在顫抖,緊咬著嘴唇不語,拼命忍受。
“果然是硬茬子。”楊正暗道,硫酸有強烈的腐蝕性,倒在身上會疼痛難當,常人根本無法忍受,更何況還是被割斷的經脈上,疼痛放大十倍以上,誰能忍受?這個人卻硬生生的忍者沒喊出來。
既然對方不愿意開口,楊正也懶得開口冷冷地盯著對方不語,梁凡幾次想開口,但想到楊正的叮囑,硬生生的將話憋回去,好奇地看著這一幕,過了一會兒,見疑犯額頭上滿是豆大的冷汗,臉色都變得猙獰起來,牙關緊咬,咯咯作響,擔心地問道:“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