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為什么不給他治?這種病是治得好的啊!”
“我們讀一二年級的時候,他爸爸帶他去治了,那時候他還請了假,后來沒治好還是怎么,就不去治了。”
這時代月彤的閨蜜鐘倩倩說道:“他爸媽離了婚,媽媽不要他,爸爸重新討了一個,還生了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
代月彤說:“是的!有一次我們三年級的老師打電話給廖小杰爸爸,說他在學校不聽話,他爸爸直接在電話里叫廖小杰去死,說不管廖小杰,死了都不關他的事,還叫老師以后不要再打電話給他。把我們老師都氣哭了。”
鐘倩倩繼續道:“住在半邊街的同學說,他們經常聽到廖小杰的爸爸叫廖小杰去死,有時還打他,不給他吃東西。”
聽到這里,我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大概是他家里覺得這個孩子是累贅吧。
不僅僅是大人,孩子的世界也很現實,當他們意識到某個同學不被父母愛、不被老師關注,加上性格若是再軟弱一點的話,那這個同學很快就會成為眾人欺負的對象。雖然不至于到校園霸凌的地步,但卻是按照這個趨勢在發展。
那天放學,陳萱萱晚飯后獨自去半邊街拿快遞,在街上遇到了廖小杰。他手里拿著一個水果,見了陳萱萱好高興,遠遠地笑著大聲叫:“陳老師!”陳萱萱也回應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問他去哪里?“去玩!”
他跑過來,把手里的梨遞給陳萱萱,說:“陳老師,送給你!”就在他在遞過來的那一剎,陳萱萱注意到他有些遲疑和猶豫,甚至有些畏縮的害怕,那種害怕是生怕自己被拒絕,生怕別人不要他的東西。陳萱萱意識到,也許也他曾經這樣熱情地送過某人東西,但可能別人覺得他臟或不詳,就沒有要。所以當他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后,就變得格外局促,連笑都僵在了臉上,繼而變成一種討好式的笑。
陳萱萱原本是想,他好不容易有個東西吃,就留給他自己吃吧,畢竟他在長身體,而且家里估計也不常有。但見他這個樣子,迅速改變了主意,開心地接過他手中的梨,當著他的面,咬了一大口,說:“呀!真甜!謝謝廖小杰同學!你真好!”
廖小杰臉上的笑舒展開來,他開心得手舞足蹈,像是比他自己吃了還高興。他高興地朝陳萱萱揮著手,說:“老師不用謝!我先玩去了。”“嗯嗯,去吧!謝謝你呀!”就這樣,他一蹦一跳地跑開了。陳萱萱目送他離開,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既感動,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