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在嬰尸上全然挪不開,我聲嘶力竭的抗拒著,五臟六腑都仿佛卷入颶風中撕扯。
容貌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卻得寸進尺,一步步的靠近我的安全距離。
伸出柔荑般的素手,指尖輕撫著我的臉頰,“我不求你救他的命,只求你救贖他被囚禁的元神,求求你了,發發善心吧。”
“那他到底囚禁在哪”我原以為以我對御龍霆的信任,魘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可能相信。
可是追問的話情不自禁說出口,我就知道這兩晚的怪夢,讓我和御龍霆之間的隔閡更深了一層。
女人的身心一眨眼就出現在我的身后,她俯下身。
在我耳畔嘆息了幾下,嘴里的氣息冰涼裹挾著腐朽,“柳陰山,快去找他,他被困得太久太久了”
柳陰山這個山名
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可是卻覺得耳熟。
“柳陰山是什么地方啊你跟我說一下大致方位”我一轉頭,身后是無底的深淵。
深淵之下烏云籠罩,濁氣向上蒸騰著。
深處的黑潮化作了無數的黑蛇,突破了烏云朝上面襲來。
似要將我纏繞著拖入那萬丈深淵,令我萬劫不復。
我忙往后退了幾步,和深淵保持距離,“這里是什么地方”
“菀菀,你有身孕別站在風口,感冒了怎么辦”不遠處的草屋里,走出一個清俊的男人,他一臉責怪的拿著一件外套過來。
只是在夢里面,我無法看清他的五官,只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好像是我心底里的那個惡人。
正當他一點點靠近,臉上的五官越來越清晰。
眼前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見了,耳邊卻滿是男人磁性卻很是疏遠的聲音,“蘇菀,別自作多情,你對我來說沒什么不同,和蘇崇文一樣卑鄙無恥。”
“這個孩子已經入魔了,他必須死”
“如果后悔了,我成全你,就當從未相遇過。”
我站在虛空里,居然跟著最后這個聲音,上下唇緩緩觸碰著回答,“好,孽蛇,我們死生不復相見。”
此刻明明只是一個夢,內心里卻有種痛失所愛的凌虐感,仿佛整個五臟禮服都被烈火煎熬成灰。
我還在等著御龍霆回來,陪我度過余生的每一天
不要死生不見
可是說它只是個夢吧,它和現實存在一定的呼應。
如果那個孩子的靈魂仍舊困在一個叫柳陰山的地方,不正好能解釋那被御龍霆分尸的魔生,為何身體里沒有魂靈
陡然,黑暗中出現了一縷光。
卻不是光明的光芒,而是一股血光。
血紅的光照在黑暗的角落里,一身綠衣的女人赤著足。
身上被打的皮開肉綻,由青綠色的藤蔓束縛住身體,那藤蔓上全都是復雜的咒文,看著有點像是蘭納文,非常的古老復雜。
女人是青璃,她所在的房間正是一處古建筑的閣樓,空洞的眼神從窗外移到了我身上,“蘇菀,你好卑鄙,你害我兒還害的不夠多嗎現在又來害我,害我的女兒我霆霆太單純了居然會喜歡你這個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