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一提到自己這個親弟弟,人就不淡定。
擱下茶盞,猝然起身,“以林剛的性子,他哪有膽子回來送死”
“說是被人五花大綁,丟在宗門的后門。”張澈言道。
我媽斂了眸色,“繩子綁不住他。”
玄門中的人都會異術,修行到一定地步。
力氣會暴漲,異于常人。
所以一般的麻繩綁不住林剛,我媽應該是因為這個覺得蹊蹺。
“會不會是陷阱他想混進林家搞事情”我啃了口手里的綠豆糕,吃的津津有味。
懷孕之后我就特容易餓,加上我對林剛的事不怎么關心。
也就沒意識到眼下吃東西有點不分場合。
我媽幽幽著我吃東西的動作,
“他能搞出什么事只要出現在你外公面前,立刻就會砍了他。”
我忙把綠豆糕丟回自己的碟子里,拍拍手里的碎屑,干笑了一下,“那估計就是哪個義士,好心幫忙把他抓了,丟回來唄。”
我媽一把拉住我的手,“菀菀,同我去看看。”
“哦。”我乖乖跟著她一路走出去。
一開始我媽走路的速度還挺快,看了眼我懷孕四個月的肚子,又放慢了腳步,“他手里攥著狐祖的魂魄,不肯交出來,你還優哉游哉的。”
“估計是交給玄鏡了,強要也要不到,著急也是惘然。”我倒也不是心大,只是覺得狐祖的魂魄分散的太多。
沒必要特別執念某一縷,不然日子還怎么過下去,光顧著憂心自己哪一天會被奪舍。
途經一個很高的樓閣時,我媽瞥了一眼,同我說“這棟便是林家主宅。”
“外公便在樓頂嗎”我舉頭仰望頭頂的巍峨。
那閣樓有九層之高,頂部是琉璃瓦。
金黃色的琉璃瓦折射天光,熠熠生輝。
我媽感慨了一句,“是啊,你外公都上去五個小時了,也不知他和青璃聊的怎么樣了。”
“青璃要自盡,被宗主及時發現制止。”跟在我們身后一步遠的張澈,開口言道。
我媽疑問道“那女人覆滅林家的舉動,被發現了,也無人能責罰她,她為何要自盡。”
“不知,我路過時,聽她亂喊亂叫,似在罵林剛。”張澈見起風了。
脫下道袍的外袍,披到我媽肩上。
我媽卻看著被風吹的發絲凌亂的我,看她那樣子有些為難,似乎是她原本也想脫了自己的衣服給我披上。
畢竟我是孕婦來著,應該會比她更怕冷。
張澈二話沒說把自己鑲玉的錦緞腰帶摘下,將身上道袍解下披在我身上,“菀小姐,別凍感冒了。”
這人身材挺括,肩寬腿長。
只穿著一身白色里衣,依舊氣質沉穩。
“”遲鈍的我終于發現了一絲,哪里不對勁的感覺。
我媽眸色各種復雜的垂了下來,“菀菀,跟張叔說聲謝吧。”
“謝張叔”我吶吶道。
張澈一切如常,淡淡道“應當做的。”
三人間的氣氛,一時安靜。
后門,水泄不通圍了好些林家弟子都在看熱鬧。
察覺到我和我媽來了,主動讓開一條道,有人道“師姐,菀小姐。林剛被人扔這跪著,我們不知道怎么處理,所以就沒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