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我就不該進內門做記名弟子,哪怕一輩子不能入元嬰,也比當什么真傳弟子仆人強。”
重風真君神情懊悔不已,起碼在外門的自己是自由的,不用被逼著給心高氣傲的真傳弟子當仆人,不用為了別人賣命,不用受制于人,可是世上什么都有,唯獨沒有后悔藥可以吃。
“好了,為師在你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趕快說出殺謝淵的那兩人到底是誰。”
夜瑯真君一臉不耐說道,“只要你所說無誤,看在你我師徒一場的份上,為師留你一個全尸。”
“做夢”
重風真君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眼里對這個師父再沒有一分尊敬和畏懼。
他反正都是要死,說不說都沒有什么意義,此刻他只想讓他這個人面獸心的師父心里不舒服,倒不是真心想保護殺死謝淵的那兩個女修。
“好好好,為師本想念在師徒一場的份上,讓你少受一些罪,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先嘗一些苦頭,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還是你的骨頭硬”
夜瑯真君氣極而笑,輕輕勾動手指用靈力牽引,藏在重風真君身體里的魔蠱游動到他心臟位置,開始噬咬起來。
心臟被魔蠱一點點蠶食,那種痛苦不亞于萬箭穿心,重風真君疼的在地上打起了滾。
并邊滾邊罵“老匹夫,我就知道你在我身體里做了手腳,我詛咒你永遠也無法得道成仙,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孽徒,死到臨頭還嘴硬”
夜瑯真君怒火中燒,他沒有耐心再與這個孽徒耗下去,直接伸手把重風真君從地上吸入他的手中,“本來你可以體面的死去,這都是你自找的,就算你死鴨子嘴硬不說,我也有辦法,你恐怕忘了,為師還可以對你使用搜魂術。”
“呵呵,什么死法體面,不都是我為魚肉你為刀俎,我就是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你如愿”
隨著重風真君話音一落,他的身體瞬間鼓脹起來,然后“砰”的一聲巨響,以他為中心的地方,被他的自爆清出方圓百里的空地,甚至下方除了夜瑯真君所在之地,其他地方的土地沙石全都炸翻過來。
重風真君早在被魔蠱噬咬心臟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落在師父手里絕對會生不如死。
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再給師父一個痛擊。
而且他還知道他的這位好師父和他的小徒弟謝淵一樣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過于自信。
特別是認為對他這些被他在身體里做了手腳的記名弟子,更不會也不屑于去防備。
因為夜瑯真君知道無論他們怎么掙扎都翻不出他的手心。
可是夜瑯真君卻忘了,兔子急了還咬人。
更何況重風真君已修煉到元嬰期,若沒有這份孤擲一注的勇氣和心性,憑他的資質也到不了如今這個境界。
之前之所以不戰而逃,也不過是不愿意賣命給別人。
這次明知結局是死,心里潛藏的血性便全都激發出來。
所以重風真君趁師父以為他還在痛苦掙扎的時候,就偷偷倒轉了靈力準備自爆,直到被夜瑯真君用靈力吸入跟前,讓他有了更好的機會。
雖然重風真君這一自爆,不亞于出竅初期真君全力一擊,可依舊無法傷到出竅后期的夜瑯真君一絲一毫。
不過破了他身上的下品靈寶戰衣,讓他沾了一身血污和碎肉塊,好不狼狽。
夜瑯真君站在風暴中心,伸出的手還維持著抓握重風真君天靈蓋的姿勢,只是下面早已空空如也。
他臉色鐵青地收回手掌,然后打出一道清潔咒,清理了身上沾染的一身碎肉和血污,迅速又換了一套靈寶戰衣穿在身上。
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但夜瑯真君眼底潛藏的風暴預示著他的心情并不美妙,甚至可以說是怒不可解,只是此刻再也沒有那個可以讓他發泄怒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