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后的第七天葛牧醒來了一次。
丹田充盈,氣海鼓脹,已到了一毫不能加之態,這得運功將靈氣化為自身靈力才能繼續下一步。
他倒了一杯清水喝,氣機自然開散,煞時周身穴竅齊開,恢復了正常呼吸韻律,然后端起下巴左右瞧了瞧趙益清跟方影。
方影桃花眼緊閉,雙手虛抱,胸前微微起伏,一層懸浮的細小冰霰縈繞周身。
她的資質只屬中上,承受靈氣的能力遠不及葛牧,在這七天里醒了兩次,看此時的舉動,儼然還是在保守合一、化氣為力。
倒是初次入定胎息的趙益清始終未醒。
她,根本談不上什么資質,只是融合于體內的蛟龍骨,沉寂了千年歲月,猶如干涸的河床,亟待滋養,靈氣自然多多益善。
葛牧伸指貼目,以照神明之術觀測其體內靈氣走向與變化,人身十二經絡如十二藍色星河,攝取靈氣匯聚于脊椎,宛如百川歸海,行云流水毫無凝滯。
這小未婚妻的運氣好得真是逆天。
二十歲之前壓根兒不知道修行為何物,但一朝融合了蛟龍骨,修行之道就如有神助,靈力蹭蹭地往上漲,就這短短幾個里,估摸著跟練氣七八層的修道者不遑多讓了。
等這番閉關結束,極有可能達到筑基水準!
若說進境之快,她才是修道者中第一人。
葛牧沒脾氣地沖她咧了咧嘴,收攏心神,運轉《大衍陰陽決》化氣為力,用了半天的功夫才將這回吸收的靈氣完全化為己用,隨后繼續入定。
如此四個循環,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第一個瓷甕的靈液見了底,剩下不多的揮發成了淡藍色靈氣,充斥于囚妖牢中。
葛牧沒急于開啟第二甕靈液,而是用了十五天去消化,遠轉《大衍陰陽訣》一遍一遍的淬煉靈力。
上回在浮云山一蹴而就躍升筑基后期,當時事態緊急,沒有時間去凝練和沉淀,根底極為虛浮,這回當然不能重蹈覆轍,得把根基夯扎實了。
到閉關第47天。
穩住了筑基中期圓滿的程度,跟筑基后期就差臨門一腳,這時趙益清和方影都已經因為體內靈力飽和,離開了囚妖牢,葛牧則留下三瓷甕靈液獨自留在里面。
此次他要一舉踏入筑基后期。
……
方影出關之后,頭一個見到是性格非常不對路的竹西雪。
方影嬌媚入骨,滿臉春氣;而卻竹西雪卻是如擁千重雪山,性情清冷孤傲,只可遠觀,看不出兩人能有什么共同語言。
也是近墨者黑,方影沾染了葛牧看女人的習慣,頭一眼就喜歡往竹西雪的胸和雙腿上瞄,果然,竹大美女的臉蛋的確精致無比,氣質也如芷如蘭,可是清麗有余而豐腴不足,胸前很是平庸。
而在這點上方影頗為自傲。
她笑了笑道:“竹師姐的傷好了么?還說去瞧瞧你呢。”
“傷已經不礙事了……我來就是想問問葛牧怎么沒跟你們一塊兒出來?”
竹西雪看門見山。
這倒讓方影覺得奇怪,竹西雪向來眼高過頂,目無下塵,怎么突然關心起葛牧,難不成兩人去了趟陰符宗就暗結珠胎了?方影倒沒直接問,只是饒有深意看著竹西雪,半晌都不發話。
竹西雪心眼兒可沒方影多,被這么一瞧登時就有些不好意思,低垂眉睫道:“別……別誤會,我就是想知道葛牧現在境界如何。”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