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脊上看月亮好像也大了不少,但現在確實不是什么賞月的好時候,南宮鑰的眼睛一直盯著澤弘消失的地方,可此時除了北方還有少許燈火,整個城鎮都在一片黑暗之中。
不過一會兒,有人影從遠處飛身而至,正是追著黑衣人而去的澤弘。
幾個眨眼的功夫,人已落到了南宮鑰面前。盈盈月色之下,澤弘白色的衣衫上紅色的暗紋像是盛開在月光下的花,臉上的銀色面具在月光下發著冷光。
南宮鑰毫不意外地問:“追丟了?”
澤弘哼笑了一聲,拍了拍袖口隨意地坐在她身邊:“這么看不起我?”轉頭看向她,語氣中多了份嚴肅:“打是打得過,但是不一定問得出什么,我聽其中一人的口音像是王都那邊的,若是惹出什么事來對你我都不好。”
南宮鑰疑惑道:“王都?”
澤弘道:“打傷了一個,不過……”他抬起手松開,從手心中掉下來一個令牌:“錫云教的。”
她更加疑惑:“錫云教?那么一個大教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若說是王都來的人,倒真是出乎意料又讓人奇怪,她沉吟道:“我們回去看一看。”
南宮鑰心里清楚,被人捷足先登再回去其實也沒有多大價值了,可怪就怪在夜深人靜的弄出了那么大的響動居然沒有人出門來查看。
澤弘說是那一件血案讓人嚇破了膽子,南宮鑰覺得倒不是被嚇得破了膽子,而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還不等澤弘說話,她已經自我完成了總結。不就是思想太黑暗,可她經歷的事,看到的事哪一件不黑暗呢,在這種黑暗中摸爬滾打過來她沒有變黑暗已經很好了。
南宮鑰走到那黑洞洞的門前未做猶豫,大步走了進去。
屋里有一股霉味,腳下亂七八糟不知是什么東西,時不時橫在腳下讓她絆上一下。好不容易摸索到油燈,南宮鑰拿出火折子將燈點亮,小火苗慢慢燃起來,這才看清房子里的樣子。
屋內不僅貧寒,鍋碗瓢盆被掀翻摔碎得滿屋都是,屋中間的桌子也被打碎爛成了幾塊,就連壘在墻角的幾張桌子也未能幸免,而壓在屋中間那破桌子上的便是南宮鑰在秦都尉記憶中看到的那名少女。
她趕忙走上前去查看,果然,正是那個少女,只是此刻,這是一具真正的尸體了。
澤弘在南宮鑰查看少女之時已將屋里搜索了一遍,可惜除了極簡單的幾樣家具什么沒有找到。
二人離開之時都有些低落,剛走出房間南宮鑰便停了下來:“看樣子不用忙了,只要留點線索明日這件事便就了了。”
澤弘無所謂道:“這不是很好嗎,事情就解決了。”
南宮鑰說:“我想看一看事情的真像,如若真是順其自然,她不僅連個全尸也留不住還得背上罪名。”
澤弘還來不及說什么,她已經轉身回到屋里,正要咬破手指被澤弘伸手擋下:“換個人來放血行不行?”
南宮鑰搖搖頭:“我倒是想。”說完擋開澤弘的手,狠心的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