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碑上射來一道凌厲的目光,正是已與南宮鑰分別了一月半的孟二師兄。此時此刻,孟贏眼窩深陷,顴骨高聳的坐在那石碑之上,雙目如炬死死盯著兩人。
南宮鑰再見孟贏無比激動,嘴里呼著“師兄”歡喜雀躍地往他身邊跑去,孟贏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眼前俊美的小少年果然就是他的小師妹,也是驚喜地從石碑上跳下來。
而后又是一怒,一只手指著澤弘:“你跟那小子干什么去了?我在這里足足等了十五天!”又指向自已:“你師兄我已經十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全靠一身內功吊著,你居然還有時間去做臉!?”
南宮鑰從澤弘身上順下來的包袱中拿出饃饃往孟贏手里放,又拍了拍自己的臉:“好看吧,不過就是不能沾水,一沾水就沒有了。”
孟贏被一口饃噎住,臉色微變,伸手道:“快點給你師兄拿點水來。”
不待南宮鑰動作,澤弘已默默無語地遞上水囊。
孟贏喝了一大口又接著道:“你這個臉是你自已弄的?”
南宮鑰指了指澤弘:“是澤弘大哥,他手藝很好吧。”
孟贏又咬了一口饃,看了看澤弘,面無表情道:“不覺得,還不是沾水就沒,你總不能每天都麻煩別人吧。難道你準備一直不洗臉?”
倒真是這樣,每天這件事都交給澤弘來做她覺得輕松愜意,已經習慣,完全沒有負擔。可眼下她已經同孟贏匯合,澤弘也要走了。
她有些傷心,可是傷心又有什么用呢?以后做臉的免費勞工就要沒有了,她還是得每日拉那個丑樣子。
她看了看澤弘,思忖了一下,還是問道:“你什么時候動身?”
澤弘看著她,輕松地道:“不急,再送你們一程。”
“好。”
“不用。”
南宮鑰與孟贏兩個一起開口,孟贏“嘖”了一聲,不滿道:“你什么時候同別人這么好了?拖著別人一起進去要是害別人染上瘟疫了怎么辦?”
南宮鑰不理他,伸手道:“把你吃的饃饃和水吐出來。”
孟贏條件反射的將最后一口饃塞進嘴里才含糊不清地道:“為什么?”
南宮鑰手一收:“因為這是‘別人’買的啊。”
又指了批自己身上的白長衫:“這衣服也是‘別人’買的,你快給我一套新的我好換下來還給別人。”
孟贏又被一口噎住,翻了半天的白眼才順過氣來,怒其不爭地指著南宮鑰道:“真是不爭氣,吃了別人幾天飯就向著別人說話了。”
澤弘上前扶起孟贏,一臉的真誠道:“孟大師,在下有功夫在身,也許我能派得上用場呢。”
孟贏順了好一會兒氣,接過澤弘遞過來的一方帕子將手仔仔細細擦了一遍,語氣不屑道:“你不會法術,功夫再好也沒什么用處。”說話間轉頭看向身后的一方天,眉頭漸漸蹙緊。
一時間三人都不言語。
南宮鑰等了等,問道:“現在先進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