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贏與南宮鑰回禮后便離開了龔長凡的房間,走到半路上,南宮鑰感到臉上一涼,抬起頭一看,天上飄下了細細的雪花,她伸手接住一片,手心上瞬間便有了一小滴水。
孟贏一把拉住她就開跑:“快點,你穿得這樣薄,小心著涼了。”
南宮鑰往后一墜,拉住孟贏:“跟你說我頭暈,這次事情對穿了兩個魂,那個咒語又在耳邊震得我腦仁兒疼,你再跑信不信我暈給你看。”
孟贏一愣,看著雪花落在她的眉毛上,將那兩條粗黑的兔子毛染成了白色,三角眼眨啊眨啊地看著他,莫名破功輕笑出聲,看南宮鑰表情不善,忙收了笑,說道:“那怎么辦?我背你跑吧。”
天上的雪花越來越密集,大片大片落個不停,遠處的世界整個地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到處都是飄雪,南宮鑰卻并不覺得寒冷。
她還是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小聲問道:“師兄,你說明儀君要怎么救他母親呢?
孟贏跟在她后頭,看著她頭頂上積起來的雪花皺了皺眉:“虞?龔夫人沒醒過來是因為身體被別的魂占了,而進入這個身體的魂又太多,身體乘載不了,所以沒辦法醒過來,那兩條魂在軀體內互斗的話還會對軀體產生傷害。”
南宮鑰點了點頭,一點雪花從她頭頂上掉落下來:“幸好沒有醒,醒了就完蛋了。”
孟贏認同:“明儀君是享有楚國國君封地的人,明面上也認識許多人,他去靖家拿條本就不屬于那靖宇的魂也完全說得過去,等三魂聚齊時先提出虞?家主的魂,再把身體的本魂一推入,那條野魂就從哪里來回哪里去了。”
兩人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院子門口,南宮鑰加快腳步邁過月亮門,站到房檐下拍打著身上的雪:“虞?任重落在夫人身上的是不是覺魂?”
孟贏將雪拍打干凈,打開中間的廳房:“進去說,外面雪太大了。”
南宮鑰擺擺手:“又不冷,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件棉披風,我們剛好坐在這里賞雪,難得的好時光,呆在屋里浪費了。”一邊說一邊小跑著回了西邊的房中,轉眼就系著披風走了出來,往臺階上的椅子上一坐,招呼孟贏:“師兄快來坐。”
孟贏搬了張小幾出來,又擺上了兩杯熱茶:“你說我們是不是太不仗義了,明儀君那邊急得焦頭爛額,我們在這邊賞雪喝茶。”
南宮鑰端起茶杯,熱氣氳氤在她臉上,撅著小嘴喝了一口,一股熱流順著身體漫開,她極舒適地靠在椅背上:“我們幫不上忙啊,要不你說我們還能干啥?這虞?家除去幾個仆人女奴幫著家主收拾一下庭院,其余的事都是各人自己做,要不你去家主房中做做事,抹抹地什么的?”
孟贏白她一眼,轉頭看著落雪,放松下來:“你方才問我那是不是覺魂,你那樣形容,絕對是了。”
南宮鑰深思片刻:“那個靖宇如果沒有那縷魂會怎么樣?”
“不會怎么樣,他都恢復好了,該誰的就該還給誰,那縷魂對他用處不大。”
南宮鑰思忖著道:“師兄,虞?龔夫人對靖宇的感情很深,我沒有說出來是怕虞?家徒增煩惱,可是她如果醒了,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更加沉郁呢?”
孟贏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來來來,把你知道的跟師兄清清楚楚再說一遍。”
南宮鑰湊過去:“師兄啊,其實背后不論人是非,我這不過是想探討問題,不存在論人是非哈。”
孟贏幫自己與南宮鑰續上茶水:“師兄其實也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都是熟人,關心一下,關心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