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鑰忙擺了擺手,無面聲音頓時一變:“你不同意!不同意那我就吃了你!兩條路你隨便選一條吧!”
“我不選。”南宮鑰往門邊跑去。
手還沒摸上大門,一股吸力從身后傳來,轉瞬之間南宮鑰便已被無面卡住了脖子,臉被強迫著抬了起來,無面怒吼的聲音響起:”睜開啊!我讓你睜開眼睛!呵呵……你以為睜不睜眼是你說了算的?嗯?”
南宮鑰的眼皮不受控制,一下睜了開來,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無面的臉,那雙如星辰般的雙眸中仿佛有兩道漩渦,將她一直往里吸。
真美啊,這樣一雙眼睛,眼前是她愛的人,就這樣沉溺在他的懷抱中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不用再被追捕,不用再理俗事,不必再看過往,不必再想未來,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同自己的愛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她流下眼淚,輕輕地撫摸著無面的臉,呢喃道:“澤弘,我這樣子是不是很沒用?”
無面覺得有趣,逗問道:“怎么會沒用?我看你這個樣子很膽大嘛。“
南宮鑰迷茫道:”我老是愛在你面前哭,你一定覺得我是個愛哭鬼,其實我很堅強的,真的,我從小就不是個會麻煩人的人。“
“你……”無面打量著她:“你怕我嫌棄你?”
“……嗯。”她扁了扁嘴,點點頭:“你功夫好,長得好,人好,身世好,對我也好,總之你哪里都好,可是我卻這樣差,那么多女孩子喜歡你,雖然你說你喜歡我,可是我真的沒有信心……”
無面看著面前有些失態的南宮鑰,聲音不自覺的輕柔:“所以你就連哭也哭得這樣唯唯諾諾,就算是哭也變成了一種罪過……真是傻,憑什么啊,愛得這么卑微還不如不愛。”他摸上了自己的臉:“功夫好又怎樣?長得好?家世好?那些死了都不作數。人好?人好憑什么讓你活成這樣,這樣如螻蟻般的卑微……”
南宮鑰其實沒這么想,澤弘在她心中當然是好的,只是她愛得越來越深,陷入愛中難免的患得患失,再加上這會兒不清醒,就開始胡鬧起來。可這胡鬧像是觸動了無面的哪根神經,他陰郁地坐在一旁,時間在靜謐中流失,坐在他身旁的是已閉上眼睛甜蜜入夢的南宮鑰。
房中的紅焟一直燒著,直燒成一灘紅色的蠟水南宮鑰才從夢中悠然醒來,一時間還有點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一個哈欠過后她才背心一涼,記起了頭一日發生的事。
可這個時候屋子里沒有鬼,處處蒙灰,布滿蛛網,桌上的一灘蠟也變成了白色,破舊、陰暗、霉味沖鼻,哪里還有一點喜慶的顏色。
她站起來,揉了揉酸麻的腰身,坐著凳子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確實有些難受,這會口又渴,肚子又餓,南宮鑰一眼看到桌上那壺酒,她還記得這壺里裝的是真正的酒,拿起酒壺,對著壺嘴一陣狂飲,腹中瞬間便火辣辣的發起燒來。
也許鬼也要休息睡覺什么的,或者是又來了獵物,他去吃那些美味的,暫時放過了她這個又酸又硬的。南宮鑰深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半壺酒盡,她將酒壺一放急跑到門前,伸手去拉房門,原本還有些擔憂這門被鎖了起來,可居然能拉開,看來這鬼也是個傻子。
南宮鑰心中竊喜,萬分歡喜地一把拉開了門,正要跨出去,心里頭莫名一慌,好像出了這個房門會發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樣。本著昨日的教訓,她愣是強忍住想跑的沖動,站在門口沒有動。
一腳之外便是走廊,廊前欄桿外是一段枝干粗大并且離她極近的樹枝,只要跳上那根樹枝,爬過去攀上另一根樹枝她便有機會離開這個地方。
心里滿是渴望,她甚至又想不管不顧了,她瞪著眼睛看著那昏暗的院子,心里做著斗爭,突然,一股迎面而來的風讓她浮燥的心一下平靜了下來。她抬起手摸了摸鼻子,這股風帶著一點微微的腐臭,她下意識的就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