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鑰一人回了屋子,他心里還有事,關上房門后,迫不及待的拿出那個狹域球,小小的藍色光球真真切切地躺在他手心中,在這個時候一切都回歸正軌,他才覺得這事有多真實。
芒陽說,將這球打碎,放出芒真,又說將這狹域球送給他,他還不太搞得清楚這狹域球碎了又怎么送給他。他在月下城與神樹的聯結來自于白夢語而不是他本身,讓芒陽誤會了他是能與神樹交流的人,還把芒真托付給他,如今他受人之妥又拿了芒陽的禮物,無論如何也只能尊守這個承諾。
只是眼下不安穩,還不到將芒真放出來的時候,得等這一次任務結束,待他回到孟焦教。到那個時候他要給這個小家伙一個什么身份?這件事又要怎么跟師兄和師傅講?這實在是讓人頭疼,芒陽抹去了芒真的記憶,那芒真到底還記得些什么?
這個狹域球現在認他為主,回到孟焦教之后又該如何交待這件事,依然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南宮鑰將狹域球貼身放好,往床上一倒,閉上了眼睛。太多事情,讓人頭痛。無面受傷,澤弘那邊也不知如何了,這個蘇先生闖了這一趟月下城想要的東西卻沒有得到,他到底是誰的人?
半開的窗外,那輪原野上格外明亮的圓月,清輝撒下一片,映在房中的地板上,南宮鑰想,他得去將無面交給他的法訣練一練了,一只手摸著懷里的狹域球,一只手摸著脖子上的金絡圈,南宮鑰緩緩閉上眼睛,慢慢睡了過去。
這一晚到底沒能如他所想,本想用意志力堅持,卻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南宮鑰是被孟贏從床上拖起來的,聽聞蘇先生已無大礙了,只是此一生卻再也無法用雙腿站立走路了。南宮鑰聽后心中一陣唏噓,也不知道蘇先生會不會后悔自己此次的莽撞。
其實此事想來,就是他南宮鑰自己也沒有想到真的會有機會再見到那引起無數人貪欲的神樹,再想想,若是當初自己也起了貪心,是不是如今蘇先生的結果就是他的結果了,這事經這么一想,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些樹木被陽光蒸發出的香味,房中很涼爽。南宮鑰看了看窗外的天,藍天白云,陽光燦爛,他收回目光,接過孟贏絞好了遞過來的面巾:“師兄,我都跟你說過了,不要在我還沒起床時就來我房里,我到底是個女孩子。”
孟贏瞟她一眼:“你現在哪里像個女孩子?”
南宮鑰胡亂擦了一把臉,一把將面巾拋給孟贏:“不是像不像的問題,我就是啊。”他用手指將頭發攏到頭頂挽了起來,說道:“你先出去。”
孟贏不知道南宮鑰在鬧什么脾氣,拉開一條凳子坐下,托著腮回道:“過幾日我們就回去了,聽盛兄說澤弘兄可能要過來,我想等一等,明儀君他們也許會一起過來。”
南宮鑰沉默了一下,他到如今還是男兒身,說明澤弘他們并沒有拿下那只狐妖,至于有沒有找到虞?忠文都是一個未知,只是他這樣子見澤弘又是一場尷尬。
接下來便是等待,黑黑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這處,帶來了虞?良語的消息。
而蘇先生醒來后變得惴惴不安,他活得恣意瀟灑,看起來很像是那么一回事,走了這一趟月下城,目的沒達成,卻讓人懷疑他在這里并非是真的隱居于世,而是圖謀月下城的力量。
從一開始他說去找碎片就是真的,只是大家都當玩笑,他也樂得如此,但為誰找這碎片,南宮鑰是真不想費神去猜,要想長生不老的,無非是哪國的國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