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真看著她笑:“不痛,我要保護阿姐的。”
南宮鑰心中感動:“是阿姐該保護你。”嘆了一口氣:“這里是我們后來落腳的地方,你見到的孟大哥是我大師兄,那位老爺爺是我師傅,你可以叫他孟大師,還有……”
她神色黯然,停頓了一下才又說道:“還有一個是我二師兄,你可以叫他孟二哥,只是他現在有些麻煩在身,你一時見不到他。”
芒真點點頭,也不多問。
南宮鑰看著他:“你還有什么要問阿姐的嗎?”對于芒真的事,她還需要理一理思緒,給他一個更穩妥的說法。
芒真搖頭:“沒有。”他是真沒有,他連要問什么也不知道,南宮鑰告訴他什么,他便記著什么。自芒真將南宮鑰當做了自己的親姐姐,便也認定了南宮鑰說的每一句話。
南宮鑰仔細瞧著他臉上的表情,松了一口氣,這樣也好,只要芒真以后好好的,她也算踐行了對芒陽的承諾。
如此又過了三日,南宮鑰覺得自己已經大好,便又去了老宗師房前,準備繼續跪下去。接果老宗師就站在房門外,看起來像是在等她。
“師傅……”南宮鑰那日話說得不好聽,想著怎么也應該當著老宗師的面道個歉,只是這個歉意對于她那天說的話來好像有些微不足道,便只下跪可以了。
她又不是男兒郎,無所謂膝下有黃金,下跪這種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是手到擒來,再加上這幾日緩和了情緒,人也清明了許多,做事的目的性也強了,眼下頂頂重要的是要老宗師將那個能救孟贏的辦法說出來,其余的什么都不重要。
面子嘛,又不值錢,她前十幾年從來沒有面子,她也不需要那輕飄飄沒什么實際價值的東西,只做她該做的和她能做得到的。就像澤弘為什么要殺孟贏她現在想不通,便不想一門心思恨在澤弘身上,那除了讓她更加痛苦之外于事無補。
雙膝還沒有沾地,就被從屋里沖出來的芒真一把抱住,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阿姐,不要再跪了,你會死的。”
死什么死,她又不笨,大不了再病一場,好了再跪,她現在干不了別的,如此循環,總有一天會感動老宗師吧,必竟孟贏是他的徒弟啊。只是可惜了自己的膝蓋,再這么不停地折騰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殘疾。
往外推了推芒真,他卻抱得更緊,到底是男孩子,南宮鑰覺得自己都有一點喘不過氣來,艱難開口道:“真兒乖,哪有人跪跪就死了的。”
“你那天的樣子好可怕,身上燙得像炭一樣。”芒真將手收得更緊:“真兒不想再見到。”
這個她倒不知道,反正都暈過去了嘛,只可惜即便是那副慘樣依然沒有打動老宗師那顆冷硬的心,是不是需要再慘一些?
南宮鑰只那么一想便果斷放棄。她不是孟達、孟贏,與老宗師沒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老宗師被她一直磨著,便會一直想著孟贏,沒準哪天過了心里那道坎也就說了,可她的面子……她在老宗師這里大概沒幾兩面子,她不賭這個。
天上一道閃電劃過,驚雷咋響,大雨轉瞬傾盆而下。南宮鑰看了眼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老宗師,雨水沖刷著她的臉,看來她這一次得受大罪了。
一個執著地要跪,一個執著地要攔,一個站在門口像門神一樣一言不發。門突然從里開大了些,孟達探出個頭對她擠擠眼睛:“還不快進來,想洗澡?”說完便伸手扶了老宗師進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