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鑰想說鬼也有好壞,還沒有開口,老宗師已經說了下去:“這鬼珠只有百年以上的老鬼體內才會形成,與本體有必然聯系。”
這個她已經知道了,毀此珠便會毀掉本體,但她也同時意識到有問題,沒有說話。
孟老宗師看著她:“這珠子因為與本體有聯系,那么你在珠子旁發生的一切那只鬼都可以聽見,也可以看見。”看南宮鑰臉色越來越迷茫,接著說道:“看來你還不知道,你一直被這珠子的主人監聽。”
南宮鑰徹底懵了,事情跳出了她一直以來的認知,但有些她一直想不通的事情開始竄聯,一點一點鋪出一條新的思路。
老宗師面色肅然:“你為何不問一問你二師兄,我從未聽過命珠之說,那只鬼如何跟你說的?”
“……”南宮鑰咬了咬牙:“他說這是他的命珠,切不可傷了,他將本體五感全封入我的絨花之中是為了避開師兄,以求自保。若是要找他對著這顆命珠喚他便可,但他因為我曾在月下城的黑森林中受傷,說是幾個月也不能現身了。”
她終于想起被黑衣人劫走時踏進的那團白光曾在哪里看過,想起黑森林中那道吸引了孟贏的光,雖然光后所遭遇的不同讓她一直忽略了那點相同處,但那光的樣子,那種熟悉的感覺卻是一樣。這個認知讓她背上升起一股寒意。
思路越是理得順,她面色越是難看,說道:“因為這鬼救過我幾次,我便與他有一個交易,但他一直沒有說需要我幫他做什么,而我一直糾結于會與師兄起爭執,也為了避免麻煩,為了保護這珠子的本體,我便沒說,后來想要說來著……沒有來得及……”
孟贏雖然知道有這只鬼,卻不清楚這鬼的情況,如果無面出現在孟贏面前,孟贏看到的會是誰呢?她想起自己與澤弘開的玩笑,驚覺孟贏死時為何滿身傷痕,只是防守卻沒有動手。
他會對誰不設防?南宮鑰在這一刻幾乎已經想到了答案,但以孟贏對鬼物的敏感,或許最后反應過來,但是卻失了先機已經遲了;或者他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就是反應過來也沒有招桇之力。而自己能看到的那一張臉,除了澤弘本人便只有無面。
她終于理順了這件事,但這個認知讓她錯愕,無面為什么要這么做?好似解開了一個答案,又陷了另一個迷題。
她抬起頭看著老宗師:“那是一只化形的鬼……”她將她如何認識無面,路上發生過什么事一一對老宗師和孟贏說了,這件事關系到孟贏,她不敢有所保留。
細想之下無面跟了她其實大可不必,若是這鬼要走,她根本攔不住也不會攔,而她做為移魂之體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他能讓她做什么?看一段往事或者是查一個真相?
時光荏苒,幾百年前的事了,是何等執念造就了如今的無面?可如果是這樣的一件事,那他大可以早說,為什么不說?他讓她練的那個術訣已有三月,雖說她不是夜夜都練,但她總還算是堅持了下去,也不知道這件事又是無面的什么圖謀。
說完后又看了看浮著的琉璃光罩中那顆鮮紅若血的珠子,想起了那噬骨的寒意,打了個冷顫。
老宗師沉思著,開口道:“把那朵絨花給我看一看。”
南宮鑰忙從懷中掏出那朵絨花遞過去,老宗師接過來,雙用觸上閉目良久,看向她:“這里面什么也沒有。”將絨花遞還給她:“為什么不早說……你二師哥起疑你卻不將實話告訴他,難道說這只鬼比你師兄還要重要?”
看著悲從中來的老宗師,這般前因,倒真是她害了孟贏!可是為什么?無面到底要做什么?
孟達瞪著眼睛聽完,在老宗師激動起來時上前一步扶住,說道:“此事有異,像是這鬼物刻意接近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