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鑰看著周朝:“那你找我是為何事?”她試著相信他的話:“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周朝覺得心頭一哽,騰起一股怒火:“你不是說要與寡人重新在一起嗎!你又犯什么犟?我們之間的誤會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
越說越火大,周朝整個人被怒火籠罩,這么長久以來的痛苦,壓抑,堅持,突然像是找不到宣泄口一般,就那么在內心橫沖直撞,他說話的語氣甚至有些惡狠狠的:“你什么都不說,你要是能事事都告訴寡人,事情會演變成那個樣子!?”
南宮鑰聽著,莫名地皺了皺眉頭,阻止他道:“你來找我是要說這些?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不應該說這些嗎?”他強硬地拉過她的手,直視著眼前的女子:“想我周朝糊涂一世,錯將南宮鈺認當作當初救我的小女孩,如今落到可悲的下場,想彌補你又彌補不了什么,可寡人為了你去爭,寡人這么努力就是想要帶你一起再坐擁這天下山河,把曾經該給你的都還給你。”
她試著抽回手,沒用,但看著正逐漸冷靜下來的周朝慢慢說道:“你同南宮鈺如何不用告訴我,那些事與我沒有任何關系,你不要把爭奪天下這大罪扣到我頭上,這罪名我擔不起。”
周朝握著她的手漸漸收緊,南宮鑰覺得手腕發痛,帶著譏笑的雙眸直直地盯著周朝的眼睛:“你以為這天下會一直姓冀?”
“你怎么敢這么說?”周朝震驚之余手上一松,南宮鑰趁機抽回,他沒有惡意,她便不想與他相爭,趁他愣神的時候跳上馬車抽了馬腚一鞭子,馬兒吃痛,撒開蹄子開跑。
卻被周朝追上,奪了她手中的韁繩,駕著馬車向一個方向跑去。南宮鑰大驚失色,未來得及反應,脖子上便挨了一記,軟軟倒了下去,被周朝接到懷中。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暈過去的美人,眼眸中閃爍著明暗不定的光。
……
這些日子申弘雖說被監控起來,但也算不得煎熬,事情在他心中有了新的定論,他原本就料定事情不會太輕松,如今他這個幼君的依仗搖搖欲墜,眼看著不能成事,秦氏另有打算也可以理解。只是他好不容易才下定絕心要扶這個幼君坐穩位子,現在看來,反倒是他被棄了。
燭火變暗,他端坐在桌案前靜靜等著。后窗口被打開,一個黑衣的暗衛輕躍進來,到他案前跪下呈上個竹筒。申弘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門口守衛的身影,將手中裝著密函的另一管竹筒交給黑衣暗衛:“交給白子承。”
黑衣人一揖手,轉身便消失在后窗口,而大門上看守申弘的人卻絲毫沒有查覺。
申弘眼睛垂眸,捏緊了手上的密報,南宮鑰去而復返他早已料到,她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只是卻也讓他憂心。他想著待一切平順,南宮鑰便可自由出入楚地,至少在他這一方土地,她不必再小心翼翼。
再看了看密函上方足足留的話,調查下來,淮碧的精氣早已被吸干,身上有殘留的鬼氣……
申弘將密函放到燭火上點燃,看它一點一點變為灰燼后閉眼靠在椅背上,既然秦氏母子用起來不順手,那便棄了吧。
……
天,不知何時亮了,南宮鑰醒過來時只覺得后頸子酸痛,她瞇了瞇眼睛,看著陌生的帳頂先是一陣懵,待腦子逐漸清明,頭一日夜里發生的事一下涌入腦海,激得她猛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