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掀開帳子,南宮鑰赤著腳走到門邊,卻在這個時候,門由外被人拉開,她遂不及防,撞入一個懷抱之中,冷香灌入鼻腔,是遙遠得快要從記憶中抹去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
南宮鑰下意識的一推,不僅沒有推動,手還被緊緊握住,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來。
很俊逸的外貌,斜飛入鬢的劍眉下,一雙眼眸中飽含怒意。
怒意?他在怒什么?
南宮鑰拽了拽她的手,沒拽動,眉頭微皺,仰起臉與周朝對視:“放手。”
他卻沒理她,只望著她的眼睛:“他是誰?”
南宮鑰眉頭蹙得更緊,極為不悅,卻猛然想了周朝口中的他。虞?忠文身上還有傷,也不知人有沒有醒過來,她有些著急,顧不得周朝在想些什么,問道:“他人怎么樣了?”
突然想起藥商那推脫責任的樣子,害怕虞?忠文因她的孤注一擲而殞命,此時才驚覺,若真是如此,她要到哪里去找一個虞?忠文還給虞?家,急道:“他在哪里?”
周朝臉色不好,她醒來后不問自己,不問他,什么都不管不顧,只要那個人的消息,那個人是誰?對她就這么重要?受了重傷,被帶來春城要了神仙草,且是她獨自一人帶著此人前來,不知從哪方奔波而來,當然重要,怎么不重要。
他眼睛里泛起一絲嗜血的殺意,握著南宮鑰的手收緊:“他是誰?”
南宮鑰一陣吃痛:“他是誰……”而后深吸了一口氣,任由周朝死死握住她的手。不知道周朝如今變成這樣是因為什么,卻又沒有辦法去抵抗,天色已亮,光線充足的房間內,即便是無面也無法召喚出來。
“他是一個友人。”南宮鑰的臉上明顯帶著慍怒:“我不能不管他。”
“友人?”周朝看著她,想在她眼里找到說謊的證據:“什么樣的友人?”
她覺得好笑,忍不住反問道:“你覺得真正的朋友要分三六九等?以什么分?又該怎樣對待?”
看著南宮鑰冷冰冰的笑臉,覺得她意有所指,周朝臉色一暗:“你!”又生生忍下:“……現在越來越伶牙俐齒……他在另一間屋子里,有醒轉的跡象,但是意識還不清晰。”
大概沒有想到他忍下她的諷刺,會說給自己聽,南宮鑰愣了好一會兒,才偏頭看了看他,越發搞不明白這個人了。
周朝松開鉗制住南宮鑰的手,從腰間摸出一塊白色玉佩,玉質晶瑩剔透,中間有個“子”字。看了看,遞給南宮鑰。
她后退一步,揉著被握痛的手腕,警惕地看著他,不接,問道:“你抓我意欲為何?若是不為了南宮鈺,我于你還有何價值?”
“你說……”周朝往前一步,被她眼中的警惕所傷:“寡人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