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鑰腦中一片空白,不停地重復著申弘說的那句話:你要對我有信心。
時間不知為何變得那么漫長,南宮鑰覺得自己等了許久,嗓子變干,有種難以忍受的感覺。終于,背后一暖,她覺得眼睛一熱,一行淚就流了下來。
抬起袖子一抹,聽到他氣息微亂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可以停下來了。”
馬還在往前跑,她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一雙溫熱的大手包住了她緊握住韁繩的手,將馬慢慢勒停,握著她的雙手暖和又溫柔,溫熱的氣息掃在她的耳畔:“沒事了,別怕。”
他一直輕輕說著話,直到她松開了握得極緊的馬韁。
南宮鑰沒有回頭,一只手抬起遮住了她的眼睛,聽著他氣息均勻,感覺他帶著她往回走去,她從他手掌中仰起臉看他,看他對她綻放出溫柔的笑,心下落定。
“我不怕的。”她輕聲說著。
他卻一直沒有松開手,只是心痛。
他們的人雖然無一人身亡,但傷勢加重,不僅不敢過多停留還得加快行速,再經過五日,一行人都要支撐不住時,終于到了曾國。
當日,申弘收到消息,那批追殺他們的人是周朝所派。
正在努力夾起一坨肉丸子的南宮鑰聽到消息時手一抖,剛夾起來的肉丸子落到湯里,濺了正湊上前去挑菜的孟達一臉,對方當即變臉,一雙小眼睛瞪著南宮鑰等解釋。
奈何南宮鑰根本沒有看他,正將一片青菜夾到申弘碗里,臉上掛著笑,看著那張沒怎么變化的臉眨了眨眼睛,聲音放低,態度良好:“我對他絕對是一丁點兒念頭也沒有的。”
申弘“嗯”了一聲,將她夾到碗里的菜吃了,看了一眼滿臉黑線的孟達,遞了一張帕子過去。
南宮鑰草草轉頭看了一眼孟達,再轉回頭去看申弘,他怎么可以這么淡定呢?不是應該生氣的嗎?突然有些傷心:“你不在意的嗎?”
他夾了一個肉丸子放到南宮鑰碗中:“周朝還對你有情,你被方足足帶走,這件事只可能記在我頭上,他應該是得到消息才跟了上來。“
南宮鑰咬了一口申弘夾到她碗里的肉,再看向他,申弘沖她一笑:“我往吳國派了個替身,若不是我們為了設計無面耽誤了兩日,他們也不會追得上我們。”
“啪”的一聲,兩人齊齊看向孟達,他臉上的菜湯已經擦掉了,一張臉依然如烏云壓頂,黑沉沉的。
“……師兄……”南宮鑰認真地觀察了他一會兒,誠懇道:“你以后可別這個樣子,忒小氣,你這個樣子,怕是這輩子都難娶到媳婦的。”
“我四十有三了,我還想什么媳婦!你們兩個,我聽著你們說話怎么這么怪呢?你們兩個該不會是……”他有些不敢想,若是這樣,死去的孟贏就更讓人覺得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