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卻說:“此處宮道已被吾派人封鎖,不會有人來打攪我們。”
真是沒有辦法,申弘問道:“我如今落魄得有家回不得,并不能為貴教做什么。”
“公子過謙了。”對方說:“周朝如今在楚國同公子治聯合起來了,可不僅僅是如此,他曾經依仗天子的身份要吾教為救南宮鈺而做出違背天道之事,如今,他似乎在策劃要制造出無數像南宮鈺那樣的人來。”
“什么!?”南宮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說周朝要再弄出像南宮鑰那樣的活死人來!”
“正是。”凌博岳說:“這件事關系到楚國,公子申還要說這與你無關嗎?”
申弘嗤笑一聲,說道:“閣下看不出來我不過是被楚國犧牲掉的棄子嗎?我實在是沒有能力也沒有辦法去阻止申治做這件事,不過既然說到了申治,依我之見,閣下還不如直接去阻止申治來得更直接。”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公子,錫云教并不想見到生靈涂炭,可錫云教沒有兵馬,所有教徒弟子僅僅局限在王城這里,即便有心也無法參與進去。”
“這個……我還是要再好好想一想,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想先離開這里。”申弘試探著說道:“等我想明白了再來宮中找閣下。”
凌博岳笑道:“公子這是在說笑?哎……這樣吧,公子在宮中找了這么一大圈,可見想要的東西沒有找到,做為感謝公子為家國天下操心勞神的謝禮,吾可以為公子尋一尋公子想要的東西。”
“說得這王宮是你家的似的。”南宮鑰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拿得出她想要的東西:“我們在找血靈芝。”
“……哦。”凌博岳語速不快,但那些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時,南宮鑰突然就覺得面前這個從那攪屎教里出來的人看著突然就順眼了。他說:“血靈芝很早之前就被東王賞給了教主,若是公子所求為此物,吾倒是有辦法為公子求來。”
南宮鑰覺得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得來全不費工夫,見申弘沒有動,著急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凌博岳笑道:“吾立即著手處理此事,之后便在此處等著公子的回話了。”說完,也沒有給申弘說話的機會,帶著身后的人漸漸隱于黑暗之中。
錫云教的人剛走,常一便帶著任瓏等人出現在申弘與南宮鑰面前,方才從那些人身上沒有感受到危險,但卻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申弘看著凌博岳等人消失的方向:“我們先走。”
南宮鑰不解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遠處深深的黑暗中:“有什么不對嗎?”
“不知道。”申弘肅然道:“一種直覺,總感到不安。”
但事情似乎超出常理之外的順利,沒有跟蹤,沒有暗殺,沒有劫持,就像剛來到邑城時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
南宮鑰倚窗而站,看著戰后日日在外頭巡查的士兵:“這邑城真是難得有一天安寧的。”抬起頭看向遠處,這小院子位置正好,站在二樓的房間里越過層層屋脊便能看到遠方石墻高壘,氣勢磅礴的大冀王宮:“好幾日了,要不然今晚咱們還是去吧。”
“阿鑰,你得明白……”申弘扳過南宮鑰的肩膀,讓她面向著自己:“你知道的,只有這血靈芝,孟贏他也是不可能活過來的。”
南宮鑰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咬緊嘴唇,與申弘倔犟地對視著:“不是還有那紅寶石嗎,我告訴過你,能救他的那位神人已經死了,需要這些才能活過來,這幾樣東西一樣一樣的找到,也許少那么一樣最后也能湊合著用呢。”下嘴唇有一道深深的印記,泛出一絲血跡:“我要拿到血靈芝,他們要的交換條件我也可以做到。”
申弘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是該鬧脾氣的時候嗎?”
“我沒辦法同你講道理。”南宮鑰有些焦躁:“你說得對,但是有些事不能用對與錯來判斷,你知道,孟贏他就像我的兄長一樣,可是無面是我帶回來的,他被無面殺死在我面前……我不能,我做不到,明明有機會,你卻說要我放棄,我做不到。”
“好,好。”他心痛地拉她入懷:“我去見他,先將東西拿到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