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滎陽內的駐軍并沒有跟其余各地駐軍那般準備城防,反而將原本可用的滾木都燒了。看樣子不像是想要防守。”
“燒了?!”
“這又是怎么回事?”云韜在一旁狐疑的問了一句。那目光在項羽跟來人的之間徘徊,“我軍前進的第一座城邑就是滎陽。按理說,漢軍應該主要防守滎陽才是,為何卻不做防守呢?”
……
天色在不知不覺中徹底的陷入黑夜。
守衛極為森嚴的廣武城中。
彭越一臉茫然的看著四周忙碌的將士們。心事重重。
韓信前來商議軍情的時候彭越并不在場,所以他不知道具體的作戰計劃。
半個時辰前彭越以自己將軍的身份問了一個兵卒,這才得知項羽的大軍已經在滎陽五十里外的地方了。
自從上次彥嚴來鬧事之后,彭越對項羽的親和力反而更加的高了。心中的間隔徹底的消失。如今愁眉苦臉的一個人四處晃悠,不過是想找機會問清楚這里的部署,好想辦法提前告知項羽。
面前是剛剛準備完城防之后正在集結的五千步卒。
隨著周勃的一番叮囑,五千將士整齊的列陣出城,消失在黑夜。
這種情況看的彭越更加的惶惑。可是他一連問了幾個兵將,得到的答案卻是統一的不知道。
正苦思無果之際,張良一手背負、一手抬起在肚臍眼處,緩緩的走了過來,“彭將軍為何一個人在此憂慮?”
“成信候。”彭越先是換了臉色,帶著微笑拱手行了禮,這才故作深沉的說道:“方才得知楚軍已經到了滎陽城外,眼下城中都是新軍,難免有些擔憂罷了!”
“是啊!此戰,無論對漢王還是霸王,都非同小可。”張良一聲輕輕的嘆息,抬起在胸前的手抖了抖:“漢王贏了,可以搬回一些局面,日后可再次揮軍南下。若是讓霸王贏了,楚軍駐守在此地,可謂是堵住了我軍東出的大門,也有了北上的重要支撐。所以此戰對我軍而言,不能敗才是。”
說罷,張良神色沉重的看了看露出繁星的天空。不知道琢磨起了什么。
集結的五千將士陸續出城,四周在這一刻變得安靜了很多。
“的確如成信候所言,此戰確實非同一般。以往失敗了還不覺得如何!可這次……”
彭越將話說道一半故意頓住,直接話鋒一轉,壓低了聲音問道:“這些兵卒可是去滎陽駐守?滎陽乃是楚軍進攻的第一道屏障,也該多派駐軍才是。”
只可惜,收回目光的張良只是緩緩的回過一句:“此事,彭將軍還是莫要問了。此乃漢王跟齊王商議后的大計。有些話不方便說。彭將軍該是明白什么意思才對。”
“也是,此戰關系的太多。知道計策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事已至此,彭越也只能干笑一聲:“不問了,不問了……為將者,開戰了聽令便是。”
一番簡單的客套之后,彭越也就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房舍周圍的守衛都是彭越當初帶來的。這里面有二百名彭越的親信,除了戰甲還是皮質的輕甲之外,戰斗力可以堪比楚軍的精銳。最主要的是這些人只聽命與彭越。一些消息也是這些人幫著彭越收集來的。
只是這次!
回到房舍中的彭越也只能輕嘆一聲。
“將軍這是?”一個侍衛看著垂頭喪氣的彭越問了一句。
“沒什么。”隨口回了一句之后,彭越淡淡道:“等吧,這段時間不要有任何馬腳,該戰戰,該退退。”
“若是漢王讓我等上城池跟楚軍交戰呢?”
“那也一樣戰。潛伏在漢王的身邊,不讓這些人察覺出異常才是最重要的。”說罷,彭越只能一陣干笑。當初他不辭而別,為的便是不讓項羽親自聯系,以免被人看出什么。
“沒有需要給項王傳的消息嗎?”侍衛顯得有些遲疑,最后還是問了出來。
“成信候都閉口不談了。其余兵將口中也問不出什么才對。這一次,該不會再有消息可以送了。只能看項王的了。”
“此地易守難攻,本將都覺得項王出兵有些貿然,可若不出兵,那就是給漢王喘息的機會。但愿項王,心有妙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