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漫長的沉寂過后,伴隨著“咔噠、咔噠”的開鎖聲,13層的房門被次第打開,一個個形容枯槁的男男女女全部捂著鼻子探出頭來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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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娃被殺了?”
“你看,不就在那頭嗎,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的……剛才進來的那個男的什么來頭,連這東西他都敢招惹?”
“管他是誰呢,能幫咱們除掉鬼娃娃,也算給咱除了一塊心病。”
“那男的去哪了,剛才不還活蹦亂跳的嗎?”
“哎我說大姐,讓那鬼東西摸一下都能掉一塊皮!你看看咱們這一層的樓道都叫那東西給禍害成什么樣了,你覺得男的還能活著嗎?”
“哎……哎!你們看,那鬼娃娃動了,那東西沒死!”
鬼嬰碩大的頭顱再一次吃力地抬起來,剛剛才漏出頭來的幾個人避瘟神一樣又把房門重重地關上。然而此時這只臃腫的怪物,似乎冷靜了很多,它的眼角神經質一般地開始抽動,伴隨著若有若無的“噼啪”聲,那顆丑陋的腦袋從中間裂出了一道細紋,膿血噴濺的速度越來越快,鬼嬰的頭顱最終還是碎裂成了兩半。
渾身膿血的程東仿佛是包裹在黃綠色膠水里的蟲子,身體被灼燒的“吱吱聲”不絕于耳,白煙當中帶著一股難聞的腐臭味。
“你這家伙真是個瘋子!”即便是充當義眼的高樂,此刻也仿佛置身于鐵水之中一般灼熱難當,“老子要是就這么死在這,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那個鬼東西原本就是奔著干掉我們而來的,橫豎都是一死,干嘛不搏一搏?”
程東顫動著抬起手,強忍著劇痛把臉上的膿血抹去,“我在那場戰爭中學會的道理就是,千萬別期望敵人會對你大發慈悲。每一次戰斗都是你死我活的對賭,想要活下去的前提,就是不要怕死。”
“你真該感謝黑瞳至少沒在義體殘件這一點上和你撒謊,按照你原來的機體強度,是根本沒辦法承受住這種規模的毒液腐蝕的。或許在得到那枚刻度以后,你的義體修復能力真的得到提升了。按照這種推論……如果找齊剩余的三個義體殘件,你興許真的有機會和手公司掰一掰手腕。”
程東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老子現在就能干掉他們。”
“干掉手公司的三個部門嗎?我的暴食者老兄啊,好歹你也是參與過東西部戰爭的老兵,手公司已經完全掌握了整個聯邦的運營權了,你還看不出來嗎?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他們現在不對你下手,只是因為你一個人還沒辦法對他們的統治構成威脅。你想象過如果整個聯邦動用軍隊來對付你,會是種什么后果嗎?”
程東不說話了。
即便能夠找齊所有義體殘件,他就真的擁有對抗整個聯邦的能力了嗎?恐怕在手公司的眼里,程東就只是個想要撼動大樹的螞蟻,一只螞蟻的力量,怎可能推倒整個根系龐大的手公司呢?
樓道里的房門再一次被人鬼鬼祟祟地打開,一個瘦成骷髏一樣的男人賊頭賊腦地從門后露出一雙眼睛。在他目光落到程東身上的時候,瞳孔深處明顯一震,“你……你竟然沒被鬼嬰的毒血燙死?”
“我的天,這座樓里還真的有活人!”
高樂語氣中的訝異并不比這個【骷髏】弱上多少,“不過按理來說,這些膿血里應該攜帶著大量可揮發性質的病菌才對,作為零號義體人的你可以憑借自身的修復機能抑制住病毒的蔓延……可是他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在吸入這么多有毒的氣體之后,還能活蹦亂跳地出現在咱們面前。”
程東冷冽地勾了勾嘴角,“黑瞳的老把戲罷了,將計就計,咱們就陪他把這出戲演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