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咱們才來多久,哪這么快給錢呢。再說,丘乘云那王八蛋還不知給不給錢咱們呢。”趙進教“呸”了一口,一提手中的豬頭肉,“這是昨兒丘乘云請客剩下的,廚房要扔,叫我見著求來的。”
徐應元聽了這話,忙道:“大哥,肉是人家吃剩的,這酒可是兄弟我買來的。”
“昨,你有錢?”二叔很是驚訝。
徐應元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這不給礦上記賬么,多記少記有門道。”
二叔一聽,忙提醒老二:“你可小心些,別叫丘公公發現了。”
徐應元忙說曉得,二叔點了點頭,一手一個拉著兩結拜兄弟就進了門房。
趙進教把肉擺上,開了酒,兄弟三人便吃喝起來。
算起來,也是有兩三個月沒吃過肉了,兄弟三都是饞的不行。
吃到一半,趙進教酒性上來,說道:“大哥、二哥,咱們這悶酒吃的沒意思,不如行個令兒,點到就喝,喝干唱曲怎么樣?”
徐應元來了精神:“嘿,唱曲我會。”
二叔哈哈一笑,沒反對。哥三便行起酒令來,行的是宮里常行的那套。又唱又喝好不熱鬧。
又輪到二叔唱曲時,二叔想了想,雖了個家鄉小曲,叫亂彈,有的地方也叫梆子。
二十多年前凈身入京的路上,二叔曾為了混口飯吃給地主家哭過喪,嗓門還是不錯的。一道家鄉亂彈唱起來,還真有那么幾分味道。
正熱鬧著,外面卻來了個人,是礦監衙門的打手,叫王五,此人是丘乘云從京里帶來的,平日在礦上監工,很威風。
二叔三人見是王五,知是丘乘云手下的紅人,忙齊站起來請他坐。
“吆,吃著喝著還唱著,你們三不錯啊。”
“叫王哥兒笑話了,咱兄弟三個沒什么興頭,隨便唱唱玩玩,不想驚動了王哥兒。”
王五嘿嘿一聲:“可不是驚動我,是丘公公聽你們唱的有趣,叫我來喚你們去耍耍哩!”
三人聽了,面面相覷,不敢回答。
見狀,王五擺了擺手:“不妨的。丘公公們也吃酒,你們要唱的好,丘公公肯定會賞的。”
哥三沒辦法,只好跟著王五到礦監衙門。
礦監衙門后院擺著一桌酒菜,丘乘云和幾個從京里帶來的親信正在吃酒。
“丘公公,人給您帶來了!”王五上前行了禮。
“小的見過丘公公!”
二叔哥三忙也上前見禮。
丘乘云端著酒杯打量了三人一眼:“剛誰唱的曲?”
二叔硬著頭皮道:“是小的胡亂哼了玩的,不想倒驚動了公公,死罪,死罪。”
“哪有什么死罪?”丘乘云哈哈一笑,放下酒杯,朝二叔一指,“李進忠是吧,你給咱家唱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