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他說完,良臣就打斷了他,哼了一聲:“十多人?你們這是在唬弄咱家么?”
“這…不敢不敢。”
王主薄汗顏,顏知縣可是把這事交給他辦的。
他也不是沒有辦,這幾天也叫刑房逮了十幾個,可聽魏老二口氣,顯然不滿這么點人。可真要把市面上和鄉下那些潑皮都抓了也不是個事啊,都是些偷雞摸狗,強買強賣的小事,不至于下牢啊。
再說了,真把人抓了判刑,按察使司那邊也過不去。
都說破家知府,滅門縣令,可真做起來就不行了。
大明是有律法的,不是縣令說判就能判的。
不然,要按察使司衙門和刑部、大理寺做什么。
“行了,這事你回去和知縣說,做與不做咱家不逼你們。”
良臣不想和王主薄多說,下了逐客令。王主薄無奈,只得怏怏而回。
良臣去看了大哥。
良卿還在養傷,傷筋動骨一百天,短時間內是別想下床了。
當初良臣的腿叫太仆寺馬廠的人打斷,也是在床上躺了三個多月。
因為大哥的事,良臣到現在都沒空去找馬廠那幫家伙算賬呢。
須知,這幫人可是他小本本上的第一號。
良臣回來時就去看過良卿,可良卿卻跟誰都不愿說話,哪怕老爹在邊上,他都不吭聲。
這次再去,良卿還是跟個沒魂似的人般躺在那一句也不說。
自家兄長變成這樣,良臣頗是難過。
“你大哥這樣好多天咧。”老爹一臉愁眉,“那寡婦頭七時,他哭得厲害呢。”
問世間情為何物。
良臣輕嘆一聲,許寡婦的死對大哥確是個很大的打擊,某種程度上,許寡婦可以說是大哥的初戀。
看來,大哥現在不但是要養外傷,更要養內傷。
良臣要走時,老爹把他位到一邊,問他:“聽外面人說你把那兇手的家里人抓了?”
“嗯哪。”良臣點了點頭。
“你趕緊把人放了,都是老人孩子,咱老魏家可不興欺老弱婦孺。”老爹竟頗有正義感,很反感小兒子的作為。
良臣沒法跟老爹解釋,便含糊過去,說了句:“要不你把大哥先帶回家吧。”
老爹愣了下,想了想也覺老大再這樣下去不行,弄回家說不定能夠解了這心結。
“昨帶咧?”
“我去安排輛馬車,里面鋪厚實些,這些大哥路上就不會被顛了。”
良臣說著就安排人做這事,老爹想到一事,告訴他道:“對了,老二,你不在時,你七舅姥爺找過你幾次。”
“他找我干什么?”良臣一聽七舅姥爺就頭疼。
“不曉得咧,他又不跟我說,神神乎乎的,也不知弄啥咧。”老爹對這七舅爺也是頭疼著。
良臣“噢”了一聲,說聲知道了,要老爹在這照顧大哥回鄉。老爹遲疑了下,忍不住又說了句:“老二,吳家那頭你打算昨弄咧?”
“什么昨弄咧,關我什么事?”
良臣沒好氣,潘小郎君不娶老婆又不是他的錯,難不成還要他堂堂魏公公上他潘家門負荊請罪,說我錯了,不應該你家兒子娶親時回鄉么。
啊呸!
“爹,別人家的事你少管。”
良臣說了聲便準備回去,他這幾天也沒閑著,一直在弄招兵的事。具體到詳細寫了份“地監合作,共赴海事”的計劃書,準備譚千牛這事完了后就去找顏良商議下。
畢竟,他這回是要招兵,哪怕御馬監給了編制,是合法的募兵,但仍需肅寧縣配合。剛從老爹那里出來,宋捕頭就火急火了的趕來了,他給魏公公帶來了個好消息——譚千牛投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