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三個月的隊列訓練,今日終是派上用場了。
不管這戰斗力如何,上了戰場能否撐上片刻,此刻,不是強軍也強軍了。
“真皇軍也!”
魏公公所乘之船為全軍最大,最高,也最豪華,租金一千四百兩。
船頭船尾及至船中兩側,插滿長幡、旌旗。
遠遠看來,端的是威風凜凜。
魏公公心情同樣亢奮,重生以來,總算是先完成了個小目標——有了自家的兵。
各營統領已經任命,馬軍交由鄭鐸統率,親兵營自領,步軍二營分由曹文耀、伍福銘暫領,輜重營卻是任了七舅姥爺郭大風暫領。
之所以是暫領,不是實領,卻是魏公公還要沿途觀察各營大小頭領。
此番南下,長路漫漫,誰也不敢保證半道不會有人開小差跑路。
所以,最終的軍官任命還得等到南方再說。
這也是個考驗,倘若那些大小主任們一個個都能堅持到最后,魏公公再是出于將來尾大不掉考慮,也不能不先安排他們。
畢竟,創業之初,凝聚力還是十分重要的。總要見過陣仗,大浪淘沙后,再做微妙調整。若這會就著急把這些于他魏公公招兵有大功的“主任”們削掉,無疑是自毀長城。
要明白,這些個“主任”不是單個,都是一個連著好多下線的。你要開了一個,那就是開了一批。
一個地方的人,開了頭,一個看一個,弄不好還沒到揚州呢,這魏家軍就能解體了。
因而,魏公公不急,也必須要有耐心。
……
前后二十八艘船,浩浩蕩蕩。
岸上,數百匹戰馬保持著和船只同等速度緩慢而行,不急不徐。
辦海事,馬軍多半是無用的。
魏公公依舊帶來,為的就是等到了揚州過江后,能把他魏公公的格調打出來。
他認為除了脖子上的大金鏈子可以漲逼格外,威風凜凜的馬隊同樣也能漲逼格。
再者,他的馬隊規模并不大,此番出海雖不可能有騎戰,但馬隊的存在還是有著壓迫力的。
而且,馬隊也可以臨時改作通訊兵使用。
他魏公公也不可能天天呆在海上吧,有個什么命令的,總要有人跑,快速下發才行。
“奏樂!”
魏公公坐在椅上,看著船下的運河,心情大好之下命人奏樂。
鄭鐸從京里高價雇的一百多樂隊頓時敲鑼鳴鼓,奏的正是一首《將軍令》。
這樂隊中還藏了個戲班,唱采梅戲的,即后世黃梅戲。
魏公公好這調調。
太監嘛,附庸風雅就算了,弄個戲班子還是挺正經的一件事。
“秀芝姐,這曲兒可振人心?”
魏公公剝了一顆葡萄遞到吳秀芝嘴里,待后者笑著含進嘴里后,又悄悄摸了摸一直在替自己按肩的佟佳氏的小手。
這一按,透著無限信號。
佟佳氏領會,手下力道一提,給了魏公公一個舒服的捏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