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公費?…既是公費,咱家便權收下,若事不成,再退回就是。”陳福懶洋洋的伸了個腰。
繼而饒有興趣的打量魏良臣一眼,“你弄那海事特區,又搞封江禁海,別人看不出,咱家可看出,你這是要迫人和你買賣啊。”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陳公公的慧眼!不瞞公公,咱設這海事特區,就是為了把海事這塊點心做大做強。”魏公公沒什么好隱瞞的。
“既要做大做強,便與人合作便是,你怎么也是京里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諒那些人也不敢不給你面子,何必非要弄個魚死網破的法子出來。”陳福對此還是詫異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有自家腰桿子硬,才不怕別人作妖。”魏公公如此說道。
“倒是這個理。也罷,咱家就替你向守備公公說幾句,成與不成咱家卻不打包票,若是不成,你也莫怨咱家。”說到這,陳福頓了一頓,“不過咱家得提醒你魏公公一句,要是皇爺另有旨意來,那就當咱家什么都沒說。”
“陳公公放心,咱曉得。”
陳福的意思自是要有皇帝背書,若不然,你魏良臣在江南惹了這么多事,皇帝卻不支持你,內守備廳就沒必要趟這混水。再有天大的利,總得自個安穩才行。
這便算是說妥了。
多余的話也不必再言,雙方心知肚明。
魏公公心情大好,把葉子牌一推就要繼續,卻見趙明帶著幾個武官過來,內中還有一個五花大綁著。
“這是?”
陳福也注意到過來的幾人,瞧著那被綁的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咯噔”一下:這不是通泰參將曾國華么?
那曾國華一路過來都不吱聲,待見著坐著賭錢的的陳福時,卻是立時叫了起來:“陳公公救我!”
“公公認得這人?”
魏公公拿眼看陳福,這曾國華要是內守備廳的人,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倒不是有多麻煩,而是他未經內守備廳同意就綁人,犯了忌諱,怕陳福還有背后那位守備公公不高興。
“認得。”
陳福是認得曾國華的,眉頭皺了皺,問魏良臣為何將他綁來。
“咱要封江,這狼山炮臺卻不協助咱,咱惱他,所以么…”
魏公公說話時也在打量那通泰參將曾國華,人倒是長得一表人材,國字臉,一幅干材的模樣,難怪能為通泰參將。
這大明朝,不管做文官還是做武官,都流行看相貌。相貌如果不行,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會被重用。
就如他魏公公這鳥樣,放在科舉隊伍中,肯定是不入流的。放在武官當中,也是不顯眼的。也就是機緣得巧,入了內廷,這才有了今日。要不然平平無齊,哪怕你是穿越者,終其一生,恐怕也是個凡夫俗子。
話說回來,當今天下,真正唯才是舉也就是內廷了。
當太監,想要出人頭地,不需要長的多好看啊。
不需要太多解釋,陳福也明白眼前這一幕是怎么回事了。
這年輕人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前腳闖進吳淞水營殺了管營游擊奪兵權,后腳就把通泰參將綁了,真是膽大,膽大的可以。
“魏公公可知這人是忻城伯門下的。”陳福不想管這事,但他必須提醒對方,那曾國華背后的人可不是在蘇州束手無策的應天撫臣,而是南都的勛臣。
忻城伯?
魏公公對這個爵位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