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之地當然不能叫建奴占了!”
尚學禮哈哈一笑,“我尚學禮的兒子都能如此豪氣,我這個當爹的豈能不如兒子!”
說完,朝左右軍官一指:“去,讓弟兄們把輜重卸了,輕裝前行!不管這風雪有多大,哪怕是天上下刀子,我金州的兒郎也要按期而至!”
“得令!”
左右軍官立時前去執行命令,不一會官兵便將輜重丟棄,輕裝冒著風雪繼續前行。
如此金州軍又行了三日,這三日之中風雪雖停,但因輜重丟失,金州軍補給很難。
沿途并無大的城鎮,只一個百戶所勉強支應了一些糧食,令得金州的官兵只能半餓著肚子趕路。
好在,尚家父子同官兵一樣,尤其是那尚可進食與官兵同食,住與官兵同住,行與官兵同行,令得金州上下異常凝聚,皆無怨言。
這日,金州軍行至距離定遼衛城只百余里的安平山一帶時,路遇另一支兵馬。
前方金州軍官稟明身份詢問對方,對方自報來自皮島,領軍者是東村太郎副將。
金州軍官納悶東村副將是何人時,后面游擊大人的長子尚可進已然快跑而來,朝對方喊了一聲:“可是東村君!”
“莫不成是可進君!”
對面明軍之中傳來爽朗笑聲,“義州一別已是年許,可進君別來無恙啊!”
伴隨笑聲,皮島駐軍、皇帝親軍皮島特別旅團的旅團長東村太郎攜所部四大將達音布、牛柱、胡里海、費古倫欣然而至。
“忠誠!”
馬上的皮島將領們朝尚可進行了軍禮招呼,在父親困惑的目光下,尚可進同樣將右臂抬至半空,興奮道:“忠誠!”
“遼陽的蔣先生說金州和我們皮島都歸劉將軍指揮,當時我就斷定可進君一定會隨軍前來,論起殺建奴,可進君可是追隨主公大人的一刀斬啊!”
東村太郎笑呵呵的從馬上躍下來到尚家父子面前,尚可進忙為父親介紹東村。
一聽這個東村是魏公公麾下的倭將,尚學禮立時拱拳致敬。雙方客套一番后,見金州軍官兵面色都不好看,且隊伍竟然沒有帶輜重糧草,東村大為詫異,詢問知是金州方面為了趕軍期棄了輜重輕裝前來,東村立時肅敬,命胡里海將所部糧草勻出一些分與金州方面。
尚學禮忙謙辭:“這如何好意思?此地離定遼城已經不遠,我部進城之后劉將軍自有分撥。”
“尚大人不必與我客氣,我與可進君交好,尚大人便如我之父親一般,中國有云兒子孝順父親,天經地義,還請尚大人不要推辭!”
在東村執意下,尚學禮這才收下皮島軍的糧草,金州上下俱是鼓舞,當下與皮島軍一起埋鍋灶飯,吃飽肚子后一同趕往定遼城。
途中,見皮島軍的官兵俱是綁腿棉衣外套棉甲,不但武器裝備較金州先進,軍容軍紀也是肅然,尚學禮不禁對東村治軍之能感到欽佩。
“父親有所不知,非是東村有治軍之能,而是皇軍上下俱是一體,各部皆按魏公公所授《步兵操典》習練,各部恍若一整體,不動如山,侵略如火,其徐如林,其疾如風,非我朝其余兵馬可比.....那魏公公才是當世一等一的治軍之人啊。”
尚可進提及魏公公時,當真是一臉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