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旗袍后擺歪了,架在男人胸前的小腿肚白晃晃漏出來。
倪裳低低叫了一聲,想要拉衣擺,結果一伸手全抓在男人厚實的胸口上……
炎馳扯開夾克一側包住女孩的腿,手掌摁在她腿窩上——滑嫩的觸感讓他差點脫了手。
他掌心一緊,又把人往肩上顛了顛。
后背明顯感覺到兩團軟綿壓下來……
副駕駛門開,里面的男人拎著個扳手要出來。
炎馳眼疾手快,長腿一踢,直接一腳把他踹了回去。
車內的兩個男人徹底大亂。炎馳把倪裳放上摩托后座,自己翻身坐到前面,擰動油門,揚塵而去。
耳邊風聲獵獵,倪裳甩開臉前翻飛的長發,嗅到空氣和泥土的氣息。
側坐在疾馳的摩托上,她第一次感受到具象化的速度,兩手不由自主攀緊男人的肩背。
掌心熨帖的三角肌結實,撲面而來的除了風速,還有男人被體溫炙烤過的荷爾蒙——是蓬勃的,熱烈的,還有一種,無所言說的安全感……
摩托顛簸兩下,倪裳細白的指尖在男人肩頭抓出褶皺。車速弛緩下來。
炎馳一手脫把,戴著皮手套的手松松握成拳,掌心向上。
倪裳眨了眨眼,看著男人慢慢展開了手指。
細長的黃色花瓣于他掌中起舞,金蝶一般簌簌飛上在她頭頂,落在她肩頭。
花瓣毫無分量,倪裳的心尖卻被無聲騷動,癢癢的。
她掃開眼皮上的一枚花瓣,抬頭向前看時,不由屏息。
太陽正沿著干凈的地平線緩緩下落,他們循著這輪落日的方向馳騁,不知道什么時候開進了一片空曠的花田里。
一眼望過去,全是跟人一樣高的向日葵,盎然盛放。
金色花田被霞色和余暉渲染出濃墨重彩的光輝,倪裳置身其間,仿佛誤闖進燦爛的幻界,恍惚又驚奇。
——一如剛才看見駕馳摩托的男人,橫沖直撞來到她面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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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最后一絲余光被地平線吞沒,銀灰色的摩托也在夜色中停下來。
炎馳站在車邊,握著只剩一道紅線電量的手機,濃眉越鎖越深。
按照地圖上的導航,他此刻應該要橫穿一座鐵橋才對。
但現在別說橋,這周圍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半個鬼影都看不見。
這導航他媽的,改名叫缺德地圖算了。
屏幕上第二次跳出低電量提示,男人皺眉輕罵了一句,放下手機。
面前的女孩見他看過來,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玉鐲。
她發絲亂了,旗袍也皺了,軟料被薄汗黏在身上,勒的腰身不盈一握。
一張小臉支離憔悴,剪水雙瞳幽幽看向他時,那粒紅色小淚痣楚楚動人。
炎馳眉間戾氣稍斂,放緩語氣問她:“你今兒這出,到底怎么回事啊?”
倪裳無奈閉眼,很輕地嘆了下,低聲跟男人解釋起來。
她聲音溫溫淺淺,語氣是小心翼翼的無奈,感覺委委屈屈的。
炎馳聽完也很無語,搖頭嗤聲:“這他媽……”
原本他想著萬一是杜婭找人報復,那這事就是他挑起來的,他當然要管。
結果是這么場大烏龍。
不過話說回來,光天化日之下,一女人在他眼皮底下被擄走,他也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炎馳舔了下后牙,朝女孩揚揚下巴:“你什么打算?”
倪裳垂眸思量片刻:“還是先找劇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