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
他還真是,言出必行,物盡其用。
沒有了,他也不閑著,一會兒她撥弄微潮的細碎發際線,一會兒又揩掉眼角的生理性淚痕,最后還貼心地為她端來一杯溫度適宜的水。
待她補充完水分,他的好奇心與好勝心又爆棚,迫不及待地關切她的感受與評價。
——怎么樣?
喜歡么?
給你男人打多少分?
倪裳羞于言表,男人卻不依不饒。
……煩死個人。
饞的時候像條狼一樣盯著人不放,吃飽了,又變成一條黏糊糊的大狗,摟著她不撒手。
最后給他纏磨的沒有辦法,倪裳紅著臉,聲音盡可能的低:“最后……不喜歡。”
男人稍作回憶,眉梢輕動:“為什么?”
他可喜歡死了。
喜歡駕馭一切的掌控感,也喜歡看她又柔又媚的蝴蝶胛。
倪裳掐他手背,赧然又埋怨:“我都看不見你啦……”
她很隱晦地表示,她還是喜歡被他抱著。
喜歡被他牢牢托起的安全感,喜歡與他鼻息交融,唇齒相依的親密。
最喜歡的,還是直觀地感受男人強悍的力量——他一條胳膊,就可以支撐她一整場……
炎馳無有不應,又抱著她去了衛生間。
浴后的水汽還沒擦凈,倪裳的眼睛就睜不開了。
她被從里到外的反復磋磨,早都太累太累了。
吹頭發,換衣裳,清理現場……這些就都交給不知疲倦的男人吧。
倪裳幾乎是秒睡。
但不知道是多巴胺釋放過度,還是亢奮的大腦不肯休眠,她睡得并不安穩。
甚至陷入一個冗長,不怎么美好,想醒卻怎么也醒不了的夢境。
夢中被鎖在房間,怎么拍不開的那扇門,終于隨著陳熾的回歸,有了新的結局。
雖然,這個結局并不美好,甚至將她引入更為混沌的夢魘。
正如生日那天炎馳及時現身,現在,他又再恰好不過地出現在她的夢里,牢牢擁抱無助的她。
而她也確實,被他切實地摁進了懷里。
男人聽到她的夢囈,溫柔輕喚:“崽崽?”
他的吻也落上她眼角。
“乖,不怕。”
她緊閉又緊皺的眉心被撫平,腦袋依戀地蹭進男人懷里。
“炎馳……”
“嗯,我在呢。”
“睡吧。”
倪裳松緩吁出一口氣,嘴角緩慢噙出淺淺笑意。
不會再有噩夢了。
只要呼喚騎士的姓名。
他會守衛漫漫長夜,哄她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