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哎呀”了下,趕緊把屏幕放好,同時擒拿跳上桌的奶牛貓。
看到戴伊麗莎白圈的貓,炎馳笑了下:“這兩天怎么樣?”
第二次發現貓在地毯上亂尿后,兩人在網上一合計,倪裳幾天前帶著貓貓去醫院拆了蛋蛋。
“挺好的。傷口都結痂了。”倪裳抱起垮著貓咪臉的奶牛貓,捏起一只貓爪,讓它跟網線那頭的男主人打招呼。
“它胃口好像反而更好了。你看呀,它是不又胖了?”
炎馳沒有回答問題。他直直盯著抱貓的女孩:“老子不想看貓咪。想看咪——”
男人還沒說完,倪裳就啪地掛斷視頻,及時制止虎狼之詞。
她耳根微熱,輕輕長長吁出口氣,又努唇哼出一聲。
煩死了啊這個人。
明明昨天才……
她才不要每次都給他看!
微信上跳出兩個白色氣泡。男人來哄惱羞成怒的未婚妻了。
本來就沒生氣,聊著聊著,敲出來的文字慢慢都成了調情。
兩人約好明天視頻的時間,炎馳最后又讓她不要擔心簽證的事情,才道了晚安。
放下平板,倪裳眨了眨眼,伸手拿過床頭柜上的深紅色護照。
她翻開護照,嘴角狡黠彎翹。
傻男人。
她的簽證,其實已經辦下來了。
今天連機票都訂好了。
憋大招一樣,倪裳決心先不告訴男人,想給他一個驚喜。
想看看,當她再次乍現他面前時,他眼中,是否還會顯現去年此時的驚艷。
倪裳打開床頭的旋轉馬燈,在叮叮咚咚的柔和旋律中,偏頭看向落地窗外。
又是一年江南煙雨時。
他們曾在此時初遇。
現在,她終于要再見到他了。
**
十月中,倪裳獨自飛往泰國。
泰國武里南,是炎馳比賽的倒數第三站。
從那里開始,她會一直陪著他,直到賽季的終點。
第一次出國,泰國絕對是個好選擇,距離不遠,飛倆小時就到。而且因為中國游客多,讀的說的看的幾乎都是有中文標示。
到現在,炎馳還是給瞞得死死的。倪裳過來,聯系的是方坤騰。
方坤騰一周前到了日本,又從日本站跟到泰國來。他早早約好車在機場接上倪裳,直奔訓練場。
路上,倪裳才從方坤騰嘴里知道,炎馳這兩天的狀態不算好。
訓練賽的時候他摔車了。摔車不是稀奇事,他人也沒事兒,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男人周身的氣壓有多低。
到了訓練場,倪裳剛下車,遠遠就看到一輛橙色的賽車摔飛出彎道。
哐當一聲動靜很大,車胎摩擦地面都濺出火光。
身穿黑色賽車服的車手背部著地,滑出好遠一段距離。
很快他輕巧起身,看起來并沒什么大礙。將倒在地上的賽車扶起來后,男人摘掉頭盔,露出被汗水浸得瑩亮的寸頭。
場邊外國面孔的教練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又嘰里呱啦地說了些什么。
炎馳點點頭,握起水瓶一飲而盡。
東南亞極度刺睜的陽光之下,男人瘋狂翻滾的喉結特別明顯。
喝完水,炎馳沒有再返回賽道訓練。他坐到場邊,從雙肩包里摸出一根煙來點著。
余光中飄入一抹柔軟的秋香綠,男人眼中一晃,有些怔然地慢慢偏過頭來。
旗袍下擺垂直腳面,開叉之處隱露纖細白皙的小腿。往上,是被粒粒盤盤出的窈窕身段。
獨一無二的柔美端莊。
炎馳的目光一點一點凝在女孩的面上,看她含情脈脈的翦水秋瞳,細細彎彎柳葉眉,又看被玫瑰玉簪盤在腦后的烏發,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倪裳笑了下,又撇嘴嗔男人:“你又抽煙!”
炎馳下意識將煙在地上捻滅,起身。
他直勾勾看著女孩,似是依舊不信:“你怎么過來了?”
倪裳很慢地眨了下眼:“我想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