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五年前,大晉和北燕交戰,雖說最后靠云染月反敗為勝,因為連年交戰,大晉經濟供應不足,國庫虧空。
當時還是富商的白傾塵,千金豪擲,直接拿出千萬兩黃金捐給國庫,從此進朝入仕,結果輕易的坐上了左相的位置,朝中老臣對白傾塵買來的官位頗有微詞,卻也無可奈何,誰讓人家財大氣粗呢。
“小灼華的事情你打算作何解決?”白傾塵瞟了一眼身邊平靜淡然的云染月,“難不成你真打算讓榮國公府的人接她回去?”
“不然?”云染月反問,看都不看他一眼,目不斜視眼前的路。
白傾塵被他這兩個字噎住了,鳳眼斜挑,驚訝云染月今日的決定和態度。
方才早朝上,榮國公顧致安突然向云染月提及南灼華,想要接她回府,雖說南灼華從小養在云染月身邊,但歸根結底是榮國公府的九小姐。
圣上這邊也是偏著顧致安說話,兩人一唱一和,小灼華養在云染月身邊四年多,這期間也沒見榮國公府有人說要接她回去,今日卻這般積極。
這事兒怎么看都有貓膩!
讓白傾塵意外的,還是云染月的態度,沒有跟他們爭執,只從容淡定說聲:“榮國公若想接夭夭回府,可隨時來攬月宮。”
白傾塵哼嗤一聲:“顧致安那老家伙可不是個好東西,把小灼華送到他身邊,可是送羊入虎口。”
還有顧致安后院的幾位妾侍和兒女,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但也好比過這龍潭虎穴的皇宮,”云染月接話,眸光幽遠,眼底是白茫茫的雪色,干凈無瑕,卻讓人難以看的透徹,“夭夭留在宮中,遲早對她有威脅。”
“此話怎講?”白傾塵挑眉,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麗妃之死,景澤流放,這后宮,有人坐不住了。”云染月瞇眼兒,微抬脖子,看了眼天色,黑云壓鏡,天昏如井,欲有風雪來襲。
這天,似乎又要變了。
白傾塵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你是說,這事兒有人蓄意為之?”
云染月頷首。
“誰?”白傾塵好奇。
“太后。”云染月不假思索回答。
他就說,這事定有貓膩,原來幕后操縱之人竟是那位老妖婆,白傾塵扯了一聲冷笑:“老妖婆,一大把年紀了,不安心享幾年清福,管的還挺多。”
他接著道:“若你把小灼華送到榮國公府,不正好如了那老妖婆的心意?”
既然是梅太后想要小灼華回到國公府,云染月這般做法,倒是給她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太后既然喜歡‘借刀殺人,’那我便將計就計,如了她的愿,”兩人已經走到攬月宮百米外,宮殿門口那抹紅色的小小身影,映在云染月眼底,掠起幾許柔光,“把夭夭送到國公府未嘗不好,能讓她遠離皇宮是非污穢之地,就算太后想‘借刀殺人,’那也得看看榮國公府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月牙兒。”
南灼華懷里抱著羞花,看見了這邊兩人,高興的叫喊,小短腿飛快的朝這邊雪衣男子奔赴。
天地雪色間,只有那抹紅影映在云染月眼底,掠起的柔光,融碎了一地的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