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雪色間,只有那抹紅影映在云染月眼底,掠起的柔光,融碎了一地的清雪。
素眉輕佻,眸間幾點清笑,他對白傾塵道:“你方才說錯了,夭夭不是‘羊,’她是只小狐貍,還是只帶爪的小狐貍。”
恍然間,思起什么,白傾塵失笑,他也明白了云染月為何這般將計就計,這般有恃無恐的將小灼華送到國公府。
是啊,這小姑娘可是一只帶爪的小狐貍,從小便是精明的很,不是吃虧的主,那榮國公府的一家子不是善茬,小灼華也絕非善類。
乾坤未定,鹿死誰手,且瞧著看吧。
梅太后自以為那招“借刀殺人”用的天衣無縫,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也難逃云染月的法眼,給她來招將計就計,釜底抽薪。
攻心用計,還數這位國師最運籌帷幄。
片刻功夫,南灼華跑到云染月面前,因跑的太快,臉蛋上染了薄紅,似是初開的春日桃花。
她懷里的羞花被一路顛簸的頭暈目眩,還被她的小胳膊勒著,羞花感覺自己快要升天了。
它自己有四條腿,為何要被兩條腿的小丫頭抱著跑,這短短的路程,快顛死勒死它了,差點給它送走!
“月牙兒,白叔叔。”南灼華仰著小臉跟他們打招呼,杏眼撲閃,肉肉的小臉甚是嬌憨。
“小灼華今日真漂亮,”白傾塵一臉慈笑,平日都見她散著發,今日難得一見她把發綰起來,小臉顯得愈發精致。
他伸手欲去捏那肉臉一下,余光瞄到身邊面無表情的人兒,伸出的手識趣的換了一個方向,對準羞花的大臉一陣揉搓,白傾塵干笑:“羞花的貓臉真是越發的精致了。”
羞花:xxxx
此時真恨不得吐出幾句人話罵娘,奶奶的,當它是只貓好欺負啊。
不理會心情不好的羞花,南灼華把它放在地上獨自憂傷,小手牽起云染月的大手,“月牙兒的手好冰,我給月牙兒暖暖。”
明明她的手比他還要涼上幾分。
三人進了殿里,在案桌前坐下,南灼華依偎在云染月身邊,殿里的銀盆里燒著炭火,南灼華冰涼的小手慢慢回溫。
云染月的手依舊涼,仿佛一直暖不熱似的。
霧語端著熱茶過來,給白傾塵斟上一杯,眼神落在霧語身上,白傾塵鳳眼沉凝一瞬。
霧語并未察覺異樣,斟完茶,面無情緒的恭敬站在一旁。
南灼華問她:“霧語姐姐,聽覓言姐姐你會醫術,可不可以教教夭夭?”
白傾塵剛端起茶盞的手一頓,又一次眸光落在霧語身上,鳳眼沒了以往的玩味,多了幾分認真。
霧語看了一眼云染月,以表請示,見云染月點頭,她才開口:“小主子請隨奴婢過來。”
“好嘞,”南灼華語氣高興,似是找到了好玩的東西,拉著霧語的手跟她走了。
白傾塵端詳著霧語的背影,低語:“神域之人,還懂醫術......”眉峰微凝,問云染月:“新來的?”他知道攬月宮的侍女經常換。
云染月點頭,挑了一下眉:“怎么?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