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南灼華聽心里了,情緒漸漸穩定,臉上掛著淚珠,小鼻子抽噎著:“那夭夭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為師說過,快了,夭夭快長大了,相信為師,”云染月用袖子給她擦拭淚痕,連同鼻涕一同給她擦干凈,正如清羽所說,主子的潔癖癥只有郡主能治好。
南灼華伸出小拇指:“那我們拉鉤好不好?”小孩子生性脆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好,我們拉鉤,”云染月伸出小拇指與她緊緊勾在一起,似在許一個承諾:“為師答應夭夭,等夭夭長大了,就永遠留在為師身邊,再也不分開。”
南灼華腫著杏眼,吸了下快要流出來鼻涕,“若是我們誰食言了,就變成羞花那個物種。”
云染月失笑:“都依夭夭。”
一旁跟著一起傷心欲絕的羞花:它這個物種怎么了?不比老母豬那個物種受人待見?
旁邊站著的顧致安噤口不言,這事情他也插不上話,只能充當個透明人。
但他看出來兩人師徒的關系,國師對南灼華看重,南灼華對云染月也是依賴至極。
若是日后到了府上,南灼華若是受了委屈找云染月告狀,以云染月的性子,顧致安如今一點也不懷疑,他絕對敢覆了榮國公府......
顧致安突然覺得,心里有些不安生......
當日后的某一天,榮國公府滿門覆滅,家破人亡之時,榮國公才追悔莫及,至死后悔今日接南灼華回府的決定。
他也終于明白了白傾塵那句“生了九小姐這么個好女兒”是何意思,那時,已為時已晚。
當然,暫且不說,這已是后話。
且說現在,南灼華被安撫好情緒,委屈著小臉答應回榮國公府,霧語和覓言簡單收拾些衣物,抱著羞花,同她一起回榮國公府。
她倆已經發過誓,誓死效忠保護南灼華,小主子去哪兒,她們便跟著去哪兒。
至于羞花,已經跟了南灼華三年多,自是不舍得跟她分開,雖說這個小主人做的不盡責,但它貓爺一向心胸寬廣,大人不記小人過,過去的事情就不跟她計較。
希望日后這小沒良心的能對它好點,比如,國師大人釀的酒以后能多分它一點兒。
云染月牽著她的小手,送她出了皇宮,宮門口,停著榮國公府的兩輛馬車,裝潢雖說沒有那般奢華氣派,但也大氣,配得上榮國公府的身份。
今日來接南灼華的不光是顧致安自己,還有府上的長子顧隱修,乃沈氏所生,與顧芷柔是雙胞胎兄妹。
顧隱修沒跟著顧致安去攬月宮,只是在城門口等著,他相貌與顧致安甚是相似,眉眼斜長,攜著精光,倒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如今十八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年前剛中了武狀元,被封為五品官職千戶。
見云染月走過來,顧隱修上前打招呼:“見過國師大人。”
顧致安堆起笑臉,介紹:“國師大人,這是府上犬子,”便轉頭又對南灼華道:“灼華,這是你兄長,快叫大哥。”
南灼華置若罔聞,面無表情的垂著杏眸,看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