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不想想,若是你們不去素音院,怎么有這些事情發生,”顧輕韻心里輕嘆,看來柳姨娘還不知道自己被沈夫人利用了。
“我、我們好心好意去看她,誰知道那小蹄子那般不知好歹,”柳姨娘一副嘴硬的樣子。
到底是好心好意,還是虛情假意,她自己心里清楚。
顧輕韻也不揭穿,也不爭辯,給顧輕茉傷口涂好藥膏,又給柳姨娘繼續涂藥,兩人都治好后,她便收拾藥箱回去。
留下兩瓶藥膏交代幾句:“柳姨娘和七妹這兩日先莫要沾水,這‘玉凝膏’每天涂抹一次,不出一個禮拜身上的傷就會好了,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柳姨娘起身言謝:“多謝五小姐妙手回春。”
“柳姨娘客氣了。”
“輕韻多嘴奉勸柳姨娘一聲,多行不義必自斃,柳姨娘還是心里掂量一下為好。”臨走時,顧輕韻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說完,欠身福了一禮,拎著藥箱走了。
柳姨娘站在原地,面色有些難看。
“姨娘,她這是什么意思?”顧輕茉問。
柳姨娘坐下,冷哼:“說白了,就是讓我們離南灼華那小蹄子遠點,”瞧著門外遠去的倩影,冷笑:“不就是會點醫術,還真以為自己是普度眾生的活菩薩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顧輕韻的好心提醒在她這里成了指指點點,她也看不慣顧輕韻那副清高的姿態。
顧輕茉沉著臉:“南灼華那邊我們怎么辦,總不能這般就此作罷。”
“哼!當然不能這么久算了,”柳姨娘道。
活了三十余載,她還沒被人這般欺辱過,早些年在勾欄院,因為長得漂亮,能言善語,那勾欄院的媽媽對她甚好,畢竟她可是搖錢樹,姐妹們哪個見她不得畢恭畢敬的喊聲“姐姐。”
后來跟著顧致安來到榮國公府,上面雖有沈惜茹壓著一頭,但顧致安對她也是疼愛,再加上她為府上添了一位少爺,顧致安從未讓她委屈過。
沒想到今日卻栽在一個小丫頭身上,弄的遍體鱗傷,讓她怎能甘心!
“南灼華的事情慢慢來,總有一天這小蹄字會落入咱手中,現在有那病秧子護著她,我們也不好下手,”雖是氣惱,柳姨娘腦子還是沒有到被氣糊涂的地步。
她知道今日顧致安沒有責罰南灼華全是因為顧織錦,若不是那病秧子突然出現,今日哪能這般輕易的讓南灼華全身而退。
來日方長,等她逮著機會,絕會讓那小蹄子加倍奉還!
*
顧織錦牽著南灼華回了自己的院子,因為霧語手受傷,便讓她先回素音院包扎傷口,覓言還在院里等著,霧語回去也能給她報一聲平安。
顧織錦的盛錦院有些偏僻,院子簡陋,幾分寂寥,只有兩個丫鬟伴隨身邊伺候著。
拂冬站在院子里翹首以盼,圓潤的小臉帶著憨態,眼里透著焦灼之意,“你說小姐都出去這般久了,怎地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