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說的話有些不吉利,她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小嘴,“呸呸呸,讓你胡說。”
她家小姐幾年都沒出過院子,今日聽說那九小姐回府,便自己急匆匆的出了院子,身邊連個丫鬟都沒帶一個。
這么長時間了,顧織錦身子向來病弱,拂冬擔心她的身子。
攏夏坐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著一面小圓鏡照著自己的姿容,手里拿著一紙胭脂,倒是生的幾分姿色。
手上的胭脂含了一口,紅唇嬌艷欲滴,漫不經心開口:“你擔心那么多做什么,是小姐自己出門不帶上我們,她若出了什么意外,也怨不得我們。”
明知道自己身子是什么病樣,還出門亂跑,出了事情除了怪她自己還能怪誰。
她的話,拂冬聽的不順耳,惱了她一眼,“小姐是我們主子,你怎能這樣出言不敬!”
拂冬早就想說她了,自從南夫人去世后,這兩年攏夏愈發沒個做丫鬟的樣子,做事散漫,沒事就偷懶,每天只知道對著鏡子打扮自己的那張臉,小姐脾氣好,念在跟著她這么長時間,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攏夏小聲啐了一聲:“什么小姐,不過一個病秧子罷了,能活到什么還說不準。”
她們兩個年紀相仿,是當年南韶音還在世的時間,在貧窯窟買回來給顧織錦做丫鬟,拂冬憨厚誠懇,心里一直記著恩情,跟著顧織錦雖是日子清苦,沒有一點貴家丫鬟的體面,她卻從未抱怨過一聲。
起初攏夏也算勤懇安分守己,自從南韶音去世后,顧織錦也不得顧致安待見,丟在這偏僻的院子自生自滅。
似是過膩這種清苦的日子,攏夏這兩年越發的不安于現狀,有時顧織錦吩咐的事情她都不放在心上,對顧織錦的態度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院子的木門被推開,是顧織錦牽著南灼華回來了。
拂冬瞬間歡喜,急忙迎上前,“小姐,您可回來了,出門也不把奴婢帶上,害的奴婢好一陣擔心。”語氣含著抱怨,更多的是擔心。
“都怪我出門太急,來不及交代一聲,讓冬兒擔心了,”顧織錦憐愛的摸了一下拂冬圓潤肉乎的小臉,牽著南灼華小手上前:“這是九小姐,我的嫡親妹妹。”
好生漂亮的小姑娘。
這是拂冬見南灼華的第一印象,她面色含笑,欠身福禮:“奴婢拂冬見過九小姐。”
“拂冬姐姐好。”
南灼華笑,精致的眉眼乖巧極了。
攏夏懶懶看了一眼門口,收起手中的鏡子,慢吞吞起身上前,換了一副笑臉,“小姐沒事便好,方才奴婢也跟著一陣擔心呢。”
顧織錦淡淡應了一聲,沒多話。
拂冬撇一下小嘴,方才她可不是這般態度。
攏夏低頭,看見南灼華的小臉,也是一眼驚艷,從未見過生的這般好看的小女娃,她一直對自己的樣貌很有自信,沒想到今日在一個四歲多的小女娃面前,讓她生出幾分自慚形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