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珠臉色乍白,眸覆驚恐:“君、君挽歌?!”
“不錯,還記得你爹呢,”君挽歌倚著二樓欄桿,慵懶散漫,掀起眼瞼輕嗤:“怎么就沒記住老子怎么教你做人的呢?”
“君、君挽歌,今日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別找我麻煩,我也不會去招惹你。”梅珠沒了方才的盛氣凌人,多了幾分唯諾。
“可是,你方才陣陣豬叫聲吵到爺休息了,”君挽歌聲色懶散,修長白皙的指尖輕按著眉心,眼底纏繞幾分倦怠。
梅珠:“......”
確定這廝不是在無理取鬧?
若說梅珠是京城霸王,那君挽歌就是京城閻王。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梅珠是窩里橫,君挽歌是不要命。
一物降一物,君挽歌專克梅珠。
君挽歌是淮南王府的獨子,封號陵容世子,性子乖戾張狂,做事隨性散漫,脾氣時好時壞,亦正亦邪,看心情。
兩人的淵源要追溯兩年前,當時梅珠當街縱馬,沖撞了君挽歌的馬車。
梅珠騎著高馬,不知悔改,還對馬車里的君挽歌出言不遜:“馬車里的龜兒子,敢擋你爹爹的路,趕緊出來磕頭認罪,哄得爹爹心情好了就饒你賤命。”
因為這段話,梅珠差點當街斷命,也從此對君挽歌的陰影深刻骨髓。
坐在馬車里的君挽歌沒出聲回應他,讓車夫把馬鞭遞給他,慢條斯理的下了馬車,手里的馬鞭出手快而狠,纏著梅珠肥重的身子,直接把他從高馬上拖下,甩了幾米遠。
梅珠被這一鞭子摔的差點廢了,躺在地上吐血不止。
君挽歌的父王君野是大晉唯一一位異王爺,這爵位是靠征戰沙場拼過來的,君野驍勇善戰,君挽歌自小跟著習武,對付一個梅珠綽綽有余。
君挽歌一腳踩在他臉上,語氣溫柔卻又極其陰狠:“乖,剛才那段話再給小爺重復一遍。”
那年的君挽歌,不過十六七歲少年郎,一身的邪肆戾氣已是難掩張揚。
梅珠哪敢再大放厥詞的重復一遍,何況遍體疼痛已經說不出話來。
君挽歌輕嘆,好生失望,“讓你說你又不說了,不讓你說的時候一直亂吠,明明是只‘豬,’非得學那狗亂咬亂叫,可是對得起右相給你起的名字嗎,對得起梅家給你養成這樣的身材嗎?”
君挽歌的腳從他臉上撤下,梅珠呼吸順暢許多,“你、你......”
剛想說些什么,君挽歌一鞭子抽他身上,皮開肉綻,“真是不聽話呢,小爺現在可是沒讓你開口說話。”
梅珠嬌生慣養的身子骨哪能受住這般折磨,白眼一翻,就想暈死過去。
“沒小爺的命令就敢暈過去?”
君挽歌又是一鞭子下去,刺痛著梅珠的神經,讓他腦子瞬間又清醒幾分。
君挽歌嗤笑:“呵,這教訓畜生的鞭子用在你身上果然好使,畢竟是同類。”
他居高臨下看著梅珠,輕笑逗弄:“告訴小爺,你是想做人還是想做畜生?”
梅珠不說話,他明明就是個人,為何要跟畜生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