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陵容世子有個公開的秘密,那就是他的乳名“嬌嬌。”
這是他出生時,淮南王夫婦給他起的,只因兩人喜歡女兒,奈何生下的是兒子,便起了“嬌嬌”這個乳名當做女兒養。
結果君挽歌只被養了一副比深閨女子還嬌貴的身子,沒有養成姑娘家嬌柔的性子,反而是嬌縱乖戾。
后來慢慢長大,君挽歌越來越抵觸這個乳名,隨著長大后的性子愈發狷狂,誰敢在他面前喊“嬌嬌”兩個字,他就割了誰的舌頭。
自此,為了各自的舌頭,再也沒人敢在他面前喊過這兩個字,就連淮南王夫婦都是背地里偷偷叫。
小閻王的名諱可不是浪的虛名。
君挽歌抬步下樓梯,到南灼華面前,屈指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冷著俊臉:“小壞蛋,兩年前我們可是說好的,我喚你‘阿九妹妹,’你喚我‘陵容哥哥,’誰讓你獨自改變主意的。”
南灼華也不怕他,揚著小臉看他,笑臉肆意:“我就想喚你‘嬌嬌。’”
軟軟嬌聲,融了君挽歌眸底的寒霜,只得無奈嘆聲:“嗯,你高興就行。”
一物降一物,放眼縱觀整個大晉,也只有南灼華敢這般在小閻王面前明目張膽的放肆。
也只有在南灼華面前,君挽歌才會藏下一身不可一世的輕狂,換上一身哥哥對妹妹般的寵愛。
“你怎么出宮了?云染月舍的讓你出門了?”君挽歌挑眉,在這里能碰見這個小奶包實屬驚訝,他可是記得,當年云染月可是攬月宮的殿門都不讓她出去,更別說皇宮的城門了。
南灼華解釋:“我回榮國公府了。”
君挽歌剛回帝京,有些事情還不太清楚,挑眉:“云染月不要你了?”
隨即調笑,“要不,跟哥哥回淮南王府,做我君家的小姐,不比那國師徒弟身份的待遇差,”反正他父王母妃正想要個女兒。
南灼華的小臉瞬間沉郁,抱著胳膊生氣的模樣,嘟著小嘴道:“誰說月牙兒不要我了,他才不會不要我呢,月牙兒只是讓我暫時在榮國公府待著,以后他就會接我回去。”
他們拉過勾了,說好等她長大就會永遠在一起。
君挽歌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阿九妹妹別生氣,哥哥跟你開玩笑呢。”
他知道云染月對她寵護的緊,兩年前他就見識過,知道云染月不可能不要她。
若云染月敢不要她,他就敢把她撿回淮南王府做君家的小姐,一樣好吃好喝的嬌養著她,相信他父王和母妃比他還高興。
白白撿個女兒,這滋味多美。
兩人便這樣聊了幾句,南灼華喝茶的心情也沒有了,就打算和霧語回府。
君挽歌怕她再出意外,畢竟她那張小臉長的就不安全,準備他的影衛送她回府,被南灼華拒絕了,有霧語在,她就很放心。
君挽歌沒強求,走時囑咐她:“以后再遇見梅珠那只‘豬,’你就趕緊跑,他可是會吃‘人,’專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小孩子。”
南灼華點點頭,應下他的話。
她的小腦袋靈光開竅,那只會吃人的“豬”,可能就是月牙兒說的“妖魔鬼怪,”怪不得在攬月宮的時候都不讓她出門,原來他們真的喜歡吃小孩吖。
南灼華轉身下了樓梯,景湛漓才從樓上下來,站在君挽歌身邊,問他:“看樣子,你們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