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朝是勢在必得的，她必須殺掉牧歸荑。
當然，她也大可以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偷偷叛逃出去，后果參考青鸞。如今青鸞仍舊在被柯陵游追殺，她的行徑被視為背叛出逃。
老被追殺也很累的，沈今朝不想過亡命天涯的日子。
接到了任務，沈今朝就裝扮成尋常女子，去牧府附近蹲守打探。
因為失明，皇帝特許給牧歸荑的自由也很大，比如不用上班到點就去報道，可以曠工，還是帶薪曠工。
這個讓沈今朝挺羨慕的，以前她就希望過這樣的日子，不用朝九晚五，也不用累死累活，睡個大覺虛度光陰。
現在想想，不過都是白日做夢，忒沒勁兒。
牧歸荑不怎么出門，或者說根本不出門，沈今朝蹲守了好幾天，也跟牧府出來采買的人閑聊了幾天，套出來牧歸荑壓根就想賴死在里面的消息。
沈今朝心想，估計是頹廢了。
沈今朝也不再等了，夜幕降臨之后，她潛進牧府，得知牧歸荑的位置之后，她就摸了過去。
牧府不大，所以很好找。
剛靠近牧歸荑的院子，沈今朝就聽到了一聲厲喝，“誰？藏頭藏尾，滾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沈今朝愣了一下。
也就是這一個愣神的功夫，聲音的主人就已經找到了她的位置，出手就是直接想要她的命。
沈今朝嗅到危險，迅速躲過，然后喊了一聲，“青鸞姐，是我。”
那女子頓時收了手，“夜鶯？”然后眼神微變，殺意仍在，“他讓你來殺牧歸荑的？”
沈今朝和青鸞是從小一起訓練的，當然再熟悉不過。
沈今朝敢確定的是，如果她流露出一點想要殺牧歸荑的心思，青鸞就會毫不猶豫的對她出手。
青鸞身手和她不相上下，要是當真打起來，會很難纏。
沈今朝苦笑道，“你也知道，我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如今看到你，我很高興。”
青鸞靜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好一會兒之后，她才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
“也是。”她嘆了口氣，“誰都得聽他的。”
柯陵游給她們下了毒，每個月給一次解藥，只能暫時壓制毒性的解藥。
這也是沈今朝為什么不直接一走了之或者直接干掉柯陵游的原因，解藥被他藏的很好，沈今朝想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青鸞苦澀的笑了一聲，“我活不過今年了。自從兩年前我叛逃之后，每個月都發作一次，痛不欲生，能撐到如今……已經是極限。”
沈今朝心里卻在想，如此一來，青鸞重傷在身，身手必定大不如前，她若是硬來，青鸞雖然能纏住她一時，但是也必定付出巨大的代價，比如性命。
她思量著把握，也聽出來了青鸞話語中不怕死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正想開口，就聽到了那扇門后有一道聲音傳來，“茹云，怎么這么久沒回來？”
青鸞的神情一頓，然后沈今朝看到了她的眼神里溢出的歡喜和溫柔。
“公子，沒事，等會兒就來了。”
印象中的青鸞是清清冷冷的一個人，手腕也強硬。
可是如今，她卻成了一個甘愿為愛出逃的小女子。
不知道怎么的，沈今朝忽然有一股放棄任務得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