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空蕩蕩，腦子里也什么也沒有，她只是覺得，夜色很好，不能辜負。
009：【牧歸荑的黑化值很穩定，按理說你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
009嫌少出現，柯陵游受傷前后的那段時間，牧歸荑的黑化值卻起伏很大，沈今朝就知道有些事情的背后一定有牧歸荑。
但是根據牧歸荑的黑化值來看，牧歸荑黑化的挺早的，或者說，前段時間的事情是一個導火索，徹底讓牧歸荑黑化了。
而柯陵游是他黑化的源頭，如今柯陵游即將問斬，他自然就降低了一些黑化值。
“差不多？”
【這不柯陵游還沒死嘛？也還活著，沒有生不如死，牧歸荑這么恨柯陵游，當然心里還不怎么痛快】
沈今朝笑了出來，想說柯陵游絕對不會命長。可是沒多久，笑聲戛然而止。
“朝朝在笑什么？”牧歸荑出現在她的窗邊，噙著淺淺的笑意。
沈今朝是能夠有勇氣也能狠下心來離開牧歸荑的，可是前提是，他不對她好，不要老在她面前晃。
他的笑讓她恍了一下神，就是在這個恍神的功夫，他已經走進來了。
“公子大晚上不睡覺，來這里做什么？”
“我想朝朝了。”牧歸荑眨了一下眼睛，“難道朝朝不想我嗎？”
如果，如果是在沈今朝還不知道他的心意之前，她一定會點頭，然后恨不得撲到他懷里去。
可是她想起那夜他一聲又一聲溫柔繾綣又略含痛苦的茹云時，她只能后退兩步，然后揚著疏離的笑容。
“公子說笑了。”
夜鶯是她，柯鶯也是她，但是都不是她。
茹云是另一個人，她是沈今朝。
他記住了她的名字，嘴上喊著朝朝，但是他的心里卻裝著另一個女子。
沈今朝不想和青鸞去爭，她覺得沒意思，喜歡誰就是誰，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她已經偷了一段快樂時光，他也記住了她的名字，足夠了。
然后，她又說，“公子這么晚來這里，若是讓夫人知道了，怕是要難過的。夫人不在這里。”
牧歸荑盯著她好一瞬，“你在怨我，是不是？怨我不早些去找你，怨我給了茹云名分。”
“沒什么好怨的。”沈今朝說話的聲音又輕又淡，處處都透著同他的疏離，“我很感激公子給了我容身之處，日后必定報答。公子也莫要再喊我朝朝了，我喚做柯鶯，沈今朝這個名字不過是隨口胡謅的。”
“給茹云名分，是為了掩人耳目。朝朝，相信我好不好？”牧歸荑伸手捏住她的袖子。
沈今朝嘆了口氣，將自己的袖子從他手里一寸一寸的抽回來，然后打開門，靜靜地看向他。
這是送客的意思。
她怕他再不走，她真的會心軟，鬼迷心竅。
明知道他不過是演戲而已。
她或許對他還有些用處，可是做夢時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那是最不設防的時候。
他可以利用她，怎么樣都好，她是情愿被他利用的，可是他這樣裝出來的深情，她卻接不起。
會壓的她喘不過氣，輾轉反側，夙夜難眠。
牧歸荑沒動，燭火搖曳，在他的臉上覆上了一明一暗。
沈今朝又嘆息了一聲，“公子，你我雖然拜過天地高堂，可是那禮卻是沒有完成的，算不得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