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山內太太是從男孩身上看到了自己愛人以前的影子,孤獨眼神中透露著像是被毒液浸蝕的仇恨。
“這是就他藏起來的‘秘密’嗎?”山內太太心道。
至于浪花先生?像浪花先生這么好看的人,就算藏著點秘密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這是母女一直的認同。
早飯顯得有點沉悶,所有人都有心事,只有白沫吃的津津有味。
首先是干鰹魚,這是號稱可以與冰凍羅非魚相提并論的玩意,新鮮的鰹魚肉質其實十分柔軟,可在發酵吸水后就堅硬的足以磨成“刀”用。
但這經過發酵濃縮了氨基酸的食材卻是日式吊高湯的“老常客”了,以此做出的味增湯鮮香十足。
煎雞蛋不說,日式醬油澆淋倒是另有一番風味。
主菜小碟是經典的午餐肉和金燦的天婦羅。
除此之外就是納豆拌米飯打上個生雞蛋,生食酵物確實是新奇的體驗,而龍種的腸胃也不至于被這點東西搞壞,簡單來說就是放開了吃。
飯后,婦人和女孩兒都自覺離去,留下三個男性在客廳。
龍馬潤一和中林君山同樣顯得不安,中年男人還算沉得住氣,但少年人就顯得躁動了。
“你是誰?蛇岐八家的走狗嗎!”龍馬潤一問道,曲張的脖頸靜脈就是他情緒表現。
“除了燈塔國,用狗來形容對方都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吧?”白沫將龍面放在桌子上,戴不戴都對他沒多少區別。
“你....您應該不是一般混血種,哪怕在蛇岐八家中也是‘皇’的存在。”中林君山沉聲道。
“‘皇’?當代源家家主的存在!”
有了這個對比,龍馬潤一背后頓時滲出冷汗,那位源家家主可以說是橫在每一位“鬼”脖頸上的刀。
他完美的血脈讓每一位“鬼”都值得嫉妒的眼紅,“皇”所執掌的暴力也“鬼”千萬分所不能及,“鬼”只能在“皇”前戰戰兢兢的掙扎,最后被理所應當的斬下頭顱。
“所以你們私底下都稱呼源稚生‘皇’嗎?聽上去有點中二的感覺。”
白沫笑了,他忍不住想起了,霓虹球壇給華夏乒乓球隊起的諢號,什么“帝國の絕兇虎”“破壞龍”“六邊形戰士”。
“‘鬼’眼中無上的‘皇’現在只想退休去法國海灘賣防曬油...”白沫心里吐槽。
嘴上壓低聲音道:“皇不皇的無所謂,我對你們感興趣,我對猛鬼眾感興趣,和我說說。”
中林君山已經有屈服的想法了,但龍馬潤一依舊硬著脖子,像是監守著信仰一般。
“為了我的家庭付出,我從不后悔。”中林君山平靜的說道。
“若是浪花先生還想要了解什么,那就問吧。”
龍馬潤一怒視中林君山,他拍著茶幾:
“你忘了被害死的同胞們了嗎?忘了囚禁在圍墻與鐵絲網中看不到未來的日子嗎?我們加入猛鬼眾就是為了推翻那些高高在上令人作嘔的存在,讓我們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陽光下!而你是背叛者。”
中林君山只是沉著臉,沒有反駁,比起其它整日飽受心靈孤獨仇恨和血脈不穩定雙重腐蝕的“鬼”們,他的幸福已經“自私”的足以被嫉妒被憎惡。
“無話可說了吧,在大業沒有完成以前,任何背叛的都要被處以極刑。”
龍馬潤一站起來,猙獰的仇恨與救贖的神圣感在他臉上浮現,虛握的手像是抓著幻想中的“圣經教本”。
“這就是‘龍馬’大人交托與我的任務,‘猛鬼眾’里已經有太多像中林前輩你這般,忘記初心沉溺于虛幻美好的自私自利者,披上人皮就能否定‘鬼’身份嗎?甚至將‘猛鬼眾’的利益出賣,幻想著回歸蛇岐八家?
啊?哈!
猛鬼的獠牙需要血的澆筑,中林前輩和你的家人都會是那份血祭。”
毒液一般的仇恨與宗教者的狂熱同時在龍馬潤一身上體現,很難想象那個名為“猛鬼眾”的組織到底施展了何等手段才誕生了這樣“心靈怪物”。
“少年你犯中二病了嗎?”
白沫幽幽的問道,金色重瞳中顯露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