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曾經問過我‘斬鬼人’最后的歸宿是吧?”
源稚生扭頭,臉上一片漠然,像是一片埋藏遺跡的荒漠。
“我夢到阿新和涼子了...”宮本敬介說道,眼角露出幾分皺紋,明明只是人到壯年,卻流露幾分衰老,明明已經有了可以指揮掌權的功績,卻依舊像年輕人一樣在一線拼殺。
“他說什么了?”源稚生問道。
宮本新,宮本敬介的弟弟,死在“鬼”手中執行部專員。
犬家涼子,宮本敬介曾今的戀人,死去的“鬼”。
源稚生其實心底是不太樂意和這位曾經的劍道老師交流,因為宮本敬介存在就是向他展現“蛇岐”與“猛鬼”鮮血淋漓的宿怨。
親情與愛情,宮本敬介失去了所有,他曾抑郁的投身宗教佛法尋求解脫,最后卻悟出“夜叉劍道”,兇狠且暴力投入執行局對鬼的討伐中。
源稚生想要聽到宮本敬介的回答,他想要聽到他的夢境,是仇恨的掙扎著,還是懊悔的迷茫著...
“他們對我說,在這一世困苦結束后,他們會在雙樹之下見證我的寂滅,隨后一同前往新的世界.....”
宮本敬介像是沉寂在一片迷夢之中,潔白的被單上深色了一片。
源稚生對于佛教稍微懂一點,知道“輪回”和“寂滅”概念,他只是輕“嗯”了一聲,便冷著臉離開。
“在這宿怨之中,手染鮮血的夜叉,也只敢去祈求了無牽掛的來世嗎?”源稚生心道,想起了年少時生活的小鎮,想起了化身“惡鬼”而被他斬殺的弟弟....
注意到身邊女孩隱晦的關切眼神,源稚生收斂了回憶。
至少,在作為蛇岐八家的“少主”時,他要一往無前。
.....
白沫還是選擇前往“猛鬼眾”在東京的據點,因為那位“龍馬”最近在東京有大行動。
正午時分,炙熱太陽照得的影子只有腳底下那么一小團。
街上行人少少,白沫來到一家風俗店門前,卷簾門封閉,夜店白天不招待。
白沫無所謂,手指插入縫隙中,將鎖拉斷,將門打開。
屋內的冷氣釋散鋪面,昏暗寂靜的前臺有種陰森的感覺。
嘩啦啦的聲響自然吸引到風俗店的安保前來查看,白沫瞥了對方一眼,安保任何的兇惡與斥責的聲音吞咽回肚,像被狼盯上的小綿羊一般瑟瑟發抖。
“你們老板呢?最大的老板,給我帶路,我要見他。”白沫平靜道。
安保只覺得意識被打下了絕對不能違背的“鋼印”,所有思緒抵抗都為最簡單粗暴的邏輯讓路——臣服強者
安保帶著白沫進入這家風俗店。
球形燈,舞池,卡座,吧臺...想必在夜晚時這里一定是燈紅酒綠滿是肉食男女,但現在空蕩蕩像是被封印一般。
白沫被帶往深處包廂,這里有人活動,一群男人在抽煙打牌,懷里抱著女人。
空調呼呼的開著,黑色調的室內裝潢,以及男人們身上“黑青紅”的獠牙紋身,像一場陰間是小鬼聚會。
而幾個大腿淤青滿臉賠笑的女人像是被從陽間擄掠過來的生靈。
“你們哪個知道‘龍馬’?猛鬼眾的‘龍馬’。”白沫站在門前問道。
打牌的男人們顯得暈乎乎的,似乎還磕了藥,精神狀態和他們體內龍血一樣的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