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熟人了,那便沒有什么好多說了的。似是任老爺這種家大業大的人,認識稀奇古怪的人物也不算少見。
念及至此,伍琪便微微頷首,他半步退去,露出了身后的大門。
“既是故人,那我也不用多說什么了。我只是在此地等人,二位自便。”
“如此甚好。”
這陰柔男子快步上前,領著身后的人就這么走進了宅門里頭。雙方在這會兒錯肩而過,伍琪似是察覺到了什么,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么有股怪味,從哪里飄來的?
還未等他想個明白,這氣味便又消失不見。他張望了兩圈,不由得朝著身后那兩個漸行漸遠的人影撇去一眼。
這兩人……有點奇怪。
伍琪有心想上去多問兩聲,可這會兒正好看到了九叔領著青光道人和六兒走來,便只好放下了這個念頭。
雙方只在此刻相隔一墻之遠,卻又在瞬間相錯,直至轉過邊角,再也看不見了人影。
“伍琪,我們這邊都處理好了。現在就回去吧,今晚好好休息,為師還有些東西要跟你交代。”
言語之間,六兒在此刻突然抽了抽鼻子,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咦,這怎么有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青光道人也嗅了嗅,但終究沒六兒這般機靈,只聞到了滿鼻子的雨露氣味。
“你都嗅到了什么?”
她思索了一會兒,似是想試著用語言來具體形容一二,可最終卻還是說不個明白,便只好無奈地撇了撇嘴。
“很復雜,師傅……這氣味有點古怪,我一下子說不明白,得想想。”
九叔輕笑了兩聲,只當是這小姑娘敏感了,便撐開油傘,招呼著眾人一起上路。
卻說那兩人走在了任家宅邸的里頭,七拐八繞,不過一會兒便找到了那后院的位置——途中雖然碰到了幾個傭工,但人家只當是來搶紅包的,便也不再多問。
“師叔,剛才門口看到的那個少年郎,您怎么看?”
“手腳有力,眼露精光。一身的筋骨皮打磨的有模有樣,光憑著一身的外功,已算是登堂入室。”
“只是胸腹平坦,精氣有缺。這外功學有所成,內功卻是落了下乘。呵,如今世道不平,這種人缺了傳承,終究是不懂內外相調之理。歸根結底,終究不過是外道罷了。”
不過這師叔倒也不客氣,抬了一手,順便還踩了一腳。
“可話雖如此,你若是和他同齡,這外功還不如他呢。”
“師叔所言極是。但我乃是道家傳承之人,拼殺若是只靠一身的蠻功夫,便是有些丟份了。”
這陰柔男子右手一抖,精骨折扇仿若孔雀開屏。
“要知道,這世上除了茅山和青陽山,還有那一脈的道家能和我眾閣相比?此等平庸之輩,怕是在我手上走不過兩招吧?哈哈。”
那師叔哼笑了兩聲,語氣頗為不屑。
“多大的出息?要用上真本事……”
“一招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