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方在聽聞到這個說法之后,便是輕哼了一聲。他顯然是對古河的說法頗為不滿,但在片刻的停頓之后,他還是開口說道。
“你之病灶并非不可醫治,看在你我同門的份上。我可以去尋得良藥救治于你,但代價,便是你需要聽從我的意愿,正式歸順于我之陽部。”
古河并未作答,白方只覺得他是在思索衡量,便是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古河,你之鬼王宗的底蘊非凡。如今更是只有你一人傳承,若是斷了這分支,你就算是到了黃泉之下,恐怕也是不好跟歷代門主做個交代的。”
“你好生想想,勿要……”
卻是未等白方說完話去,一道弧光便是拔地而起,直挺挺地就沖向了他的面門而來!
眼角如此,分立于白方兩邊的兄妹便是表情突變。二人一抬手去,便見個人影從旁竄出,一下子頂到了身前,整好將那來襲之物給擋了下來。
噗的一聲悶響從后傳來,讓眾人望去,這才瞧見……居然是根手掌般長短的骨刺!
古河動手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過后,白方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不少。他微瞇起了眼睛,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凌厲了不少。
“古河,我給你活路了,這可是你自找的。”
后者卻是發聲大笑,絲毫不懼。
“老夫今年七十有八,我早就活夠了,活夠了!自我五歲修習此道,終日與鬼作伴,日夜無光!此等法門,又有何傳承可言?斷于我處,自是我鬼王宗氣數已盡。”
“我哪會像你這般?念頭繁多,顧此失彼!宗門傳承有多重要,值得你拋妻棄子,賣掉一眾門人的性命,還拼搏至此?”
“哼,老道我又怎會和你這種人為伍?”
他聲厲目凝,在此刻更是散發出了讓眾人都無法忽視的氣場。
“今日,我古河不求生,但求一死!”
一眾人都凝起了目光,他們從這話里頭聽出了些許的異樣來——似乎古河跟這白方已是舊識。
雙方應當不是簡單的同門關系。
于是在此刻,紛紛對著那場中的古河望去,此刻更是神色各異。
而伍琪的心思卻并未在此,他反倒是轉過了腦袋,繼而隱晦地打量起了白方那一邊。
方才撲身而出,幫白方擋了一記的人影。此時正被那雙胞胎攙扶著站起了身來。那骨刺的力道絕對不小,此番更是深入后背,若是換做常人……
恐怕當即就得沒命了。
可是那兄妹二人卻并無絲毫的異樣,只是輕描淡寫地拔出了那骨刺,丟到一旁便不再言語。
眼看著創口浮現,卻不見血跡的模樣。這讓伍琪都是目光微凝,繼而輕聲說道。
“又是個鬼物不成?不對……這般的凝實,應當是尸道。”
可是這個膚色慘白的人影又是邋遢,身骨不硬,腦門更是不見符法制約。這般的外形,卻是與尋常煉尸的道法,有著明顯的出入。
不似活人,卻又不像僵尸。
而在這個古怪的人影身上,他卻又品出了些許不同的感覺。
一種非常難以言說,卻又帶著古怪熟悉感。這般的念頭,讓伍琪微微沉吟了一聲,不由得思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