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章
“微風吹來了遠方的消息,也帶來了遠方的苦楚。
當絕望貫徹身心......你總會遇到新的機會。”
撒科利一行人終于還是逃出了加西里多卡,回到了荒原上——不過這是以大部分士兵的死為代價的。
不過現在他們還沒有時間為將士們悲哀,因為在經過庫里斯庫荒原的旅行商人口中,他們得知了一件堪稱恐怖的事情:法爾發城已被大火焚毀。
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眾人皆以睡去之際,法爾發城冒著參天的火光。
來自地獄的火焰將人所建造的焚燒殆盡,只留下鋪天蓋地的灰燼和沒有被那由托斯帶走的亡魂。
除此之外,法爾發還是怪事頻出。比如巴林頓的總督突然死亡,阿珂大水讓舊貴族取消了作戰計劃,以及其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有心者將這些編織在一起,然后散播出去。
各種各樣的謠言在吟游詩人中流傳,法瑞派出近千人來消除影響,但仍毫無效果,因為沒有人能解釋這場大火的起因,包括法瑞自己。
在時代的召喚下,各式的“大預言家”層出不窮,在法爾發各地發表講演。
“吟圣花正在枯萎,紀予發怒了,災難要來了,法爾發已死。”
“世界在崩潰,維魯特大陸要毀滅了。”
“只有我能拯救人民的思想,讓這里重獲新生。”
“這群烏鴉!”法瑞緊皺著眉頭,拿拳頭不停得砸著墻。
“讓領主們過來!”他喊道。
“父親,他們都在自己的封地里不肯出來,”他兒子約里羅格爾有些焦慮不安,“還......還捎話說預言是不可違背的。”
“......他們不懂。”法瑞停下了他的動作,無比頹廢的坐在寶座上。
在群眾的壓力下,法瑞不得不暫時取消了對馬霍的征討和其他的計劃,獨自悶在瑞文的廳堂里十幾日不出,對外事不聞不問。
聽他的仆人說,公爵似乎是變了個人,在緊閉的大門里,總是能隱約聽見東西被砸碎的聲音和絕望的嘶吼與哭聲,與之前那個威嚴有魅力的貴人判若兩人。每天仆從去給他送水送吃的的時候常常會連著餐具一起被扔出去。
直至撒科利的人抵達瑞文后,他才出關迎接。
當撒科利上一次看見他相比,法瑞似乎老了十歲,如今在他的華冠之下,已看不見黑發,臉上皺紋遍布,再沒有曾經的銳氣。
“你來了?”法瑞許久沒跟人說過話了,再次開口,聲調顯得有些僵硬。
“是的,您有什么難題需要我解憂的嗎?”撒科利問他。
“呃......哦,你之前離開法爾發時,沒帶走自己的騎士和仆從。許多人就跑到我這里了。這些人,你可以帶走他們。”他似乎是疲累了,眼睛半睜半閉的。
“我明白了,您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你知道馬霍現在在做什么嗎?”他問。
“他現在在阿爾托斯籌辦自己孫女的事。”撒科利如實回答。
“哦,我知道了,你走吧。”他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己的寢室。
撒科利走出城堡大門,順著瑞文大路回到法瑞為他準備的房宅。一路上他一個人都沒撞見,僅僅十幾天,整個法爾發就像這條路一樣,變得死寂和壓抑,就像是時間被禁止了似的。但撒科利知道,這只是火山爆發前的寂靜。
“打聽到蓋瑞斯和其他人的消息了嗎?”撒科利問科諾克。
“我在多爾·浦雷斯特的伙計給我送信來,他們在卡蒙。”科諾克回答。
“那就好,明天我就派人送他們回來,”撒科利松了口氣,“你之前不是說要回去嗎?為什么現在又不走了?”
“現在的事兒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可不僅是法爾發,新月也亂得很,不過這是老婆子的問題,跟那邪火沒關系,”他歪歪頭,“現在還是瑞文安全一些,至少不用擔心兵變之類要命的活動。”
“你想留在這里就留下吧,長期居住也沒關系。”撒科利拍拍他的肩。
呂波和莫貝勒的房子離撒科利的住處有些距離,他就先安置了自己的士兵再坐著車過去。之前那個幫他送信的雇傭兵小矮子在把信交給法瑞后便一直留在瑞文。撒科利也兌現了承諾,將兩年前他在瑞文買下的一間皮革鋪子送給了他。
“你的下一步計劃是什么?”在撒科利抵達呂波和莫貝勒的住處,隨便問候兩句之后,呂波發問。
“等這場風波過去吧,愿紀予恩慈。”撒科利說。
“我老了,也沒什么能幫你的,”呂波喝了口水,“以后應該也不能陪著你出征了,奇力斯那個小伙子,性格不錯,你可以提拔提拔他。”
“我會的,”撒科利坐下,“之前在加西里多卡的時候,你說了一些以前的事。”
“是嗎?哈哈,我本來想著把這些帶進棺材呢,卻是不小心說漏嘴了。”呂波苦笑。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又何必總徘徊在過去,過好現在就很好了。”撒科利勸慰他。
“嗯,”呂波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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