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對?”陸永發問道。
“我說不出哪里不對。我只是覺得,他們為什么要把事引到我們元字號呢?這就有點不對。”
陸永發倒也沒有嚇得腦子里全是漿糊,于是說:“只有一種可能,人家的前課做足了,一來,肯定是打聽清了你曹兄弟一絲不茍,二來,他們是想把事情弄到元字號后,直接把文報袋里的消息給炸出來,弄得人盡皆知。至少弄得這一條線上的都知道。”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想想。”李純說,“如果是想弄得人盡皆知,其實,文報袋到我們這里時,已經人盡皆知了。”
“對的,這樣粗疏地封送文報袋,顯而易見,就是故意的。江蘇方面是故意制造這樣的粗疏,以便沿途的驛傳、驛卒全都能看到。”曹頡說道。
“對啊!”陸永發說,“我怎么沒有想到這一層呢?”
“大人,這下不就簡單多了,我們只需要想想這袋子里的什么消息,值得江蘇方面要費這樣的腦筋。”曹頡說道。
“是的。曹頡兄弟說得不錯,二位看看,是哪一個消息要讓江蘇方面費盡心思這樣傳送呢?弄清了是哪一個消息,我們才能往下面想清楚這個問題。”陸永發說。
“那依我看,也就是兩個文值得皇帝關注了,一是江蘇布政使司葉赫娜拉·善昌參奏江蘇巡撫吳存禮的文,一是蘇州織造署李煦報送的縱火案。”李純說。
“難道皇上是想把蘇州織造署報送的這樁縱火案摁住不發?”陸永發站起來,自言自語地問道。然后,他一邊拈著須,一邊來來回回地踱著,想要弄清楚為什么皇帝的南書房一定要壓住這條消息。
“呵呵,你們的膽子不小啊!竟然敢在這里妄議朝廷之事,揣測圣上之意。這是該當何罪啊?”
正當陸永發陷入沉思之時,一道聲悠然從門外傳來。
三個人全都愣住了。這是哪里對哪里啊?怎么會有人擅闖元字號提塘署呢?門衛怎么不來通傳?而且,剛剛是李純將正署大廳的門關上的。這來人,難道是從天上飛進來的?
來人話剛結束,人也就進入了署理正廳。
陸永發怒道:“來者何人?未經通傳,竟敢闖進朝廷禁地!你又該當何罪?”
“哈哈,精彩,精彩啊!陸大人聰明人啊!這也好,跟聰明人打起交道來,也就沒有什么煩的嘍!”來人一邊走,一邊慢慢地說道。
陸永發抬起頭,看向來人,發現來人竟然是剛剛出了元字號提塘署的牛大人。
“啊,牛大人,你是怎么進來的?”陸永發看見那個剛剛離開的牛大人又回來了,連忙好奇地問道。
“笑話,這大清天下,我牛某人還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話還沒有說完,呼地一下,掌風先至。
陸永發猝不及防,一時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情勢突變,間不容發、電光火石之際,曹頡斜刺里打了進來,一邊喊道:“陸大人小心!”一邊呼啦一下,把陸永發猛地往身后一拉,一邊也打出一掌,生生接住了來人的一記化骨金剛掌的偷襲。
好險啦,這一掌如果招呼到陸永發的身上,陸永發怕是一招之下便即斃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