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承蒙抬愛,可銳雯的身心已經如同這把斷劍,無法再為帝國效力。”她將斷劍平放于兩掌之上,高舉過頭,獻給塞勒斯。
“放著榮耀與軍銜不要,甘心在這里做一個默默無名的小農。來人,把她的牛給殺了!”
但塞勒斯看中的是人才,而不是這把破劍,當即勃然大怒,拔劍就要砍下銳雯的腦袋。
鏘的一聲!劍鋒急停在瑞雯的脖頸上,貼著她被曬黑的肌膚,塞勒斯還是不忍心殺銳雯。
揮出去的劍能夠急停,但射出去的箭可就收不回來了。
弓弦激發,瘦弱的老耕牛應聲栽倒,它躺在泥土里,弩箭射穿的了它的脖子,血液涌進氣管中,讓它只能發出嘶嘶的啼鳴。
哞哞……哞哞……
銳雯聽著臨死老牛的悲慘啼鳴,眼角的淚水終于同斷線風箏般滴進了泥土里。老牛陪伴了她多年,幫她分擔的許多工作上的壓力,要說沒有一點感情,是不可能的。
她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在瘋狂的讓她發起反擊,但她竭力抑制著這種沖動,因為她知道這會給身后兩個老人帶來滅頂之災。
他們殺死了老爹耕田的牲口,沒了耕田的工具,老爹是翻不動這土的,這是斷人生路。雖然銳雯力大如牛,可她不會傻到相信自己還能留下來幫老爹務農。
事到如今,銳雯也知道自己無路可退了,她熟知諾克薩斯軍隊的流程,所以開始向塞勒斯爭取相對緩和的結果。
“我不作任何抵抗,自愿成為戰俘,只求將軍放兩位老人一條生路。”
塞勒斯眼睛一瞇,他聽到了銳雯說的是戰俘而不是戰士,所以銳雯在主觀是仍不愿為帝國攻略艾歐尼亞提供任何幫助。
但銳雯正是緊緊抓住了他愛才的軟肋,他思考一番,最終同意了銳雯的請求。
“把他押走。”塞勒斯說。
兵團里走出兩名士兵,來把銳雯架進后方,銳雯回頭看了一眼老爹爹老媽媽,兩位老人互相攙扶著,跌坐在田地里哭得泣不成聲。
塞勒斯注意到了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于是讓人把一枚金幣丟到了兩位老人面前,說道:“我們帶走了你的女兒,這些錢就給拿去換頭強壯的耕牛。”
老爹氣得顫抖,抖抖簌簌的從地里抓起沾了泥的金幣,狠狠的丟到了塞勒斯的臉上,雖然他聽不懂諾克薩斯話,但這明擺著就是要用一枚金幣買走他們最后的女兒,于是他破口大罵:
“諾克薩斯的狗!誰要你的臭錢!我們只要我們的黛達!把她還給我。”
塞勒斯感覺臉上一痛,深深的看了老伯一眼,對方滿是斑紋的老年漲的通紅,隨時都可能因為過激而昏厥過去。
他最后沒有動手,也什么也沒說,只是擦掉了臉上的泥土,然后帶著騎兵團繞過銳雯想要守護的耕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