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膽手上拿著的信是妻子從老家寄過來的。
信上說孩子上了小學,學習成績很好,老師來家訪夸了好幾次。
信上說父母身體沒有什么大問題,只是有些小毛病一直要吃藥調養。
信上說家里又買了幾畝田,現在都種不過來了。
信上說她很想他,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王大膽摸了摸有些發酸的鼻子,念著:“很快了,很快了。”
......
泥瓦房門被推開了,是黑幺。
他走到廁所,敲了敲門,“喂,還沒屙(拉)完嗎?”
但沒有人回應他,廁所內什么聲音都沒有。他舉著手槍,走進了廁所,借著昏暗的月光,看見那個女人的尸體一只手搭在了一塊突起的石頭上,黑貓的尸體也在旁邊。
“這狗日的王大膽跑哪去了?”他嘀咕著,轉身正要離開廁所。
但很快又轉了回來,他仔細的檢查廁所的地面,終于確定,那男人的尸體不見了!
地上只有一灘血液形成的凌亂痕跡。
“操!”他一邊罵著,一邊后退,“王大膽,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尸體挪走了?你出來,你給老子出來!”
他慌亂地退后著,后背似乎撞到了墻上,反手一摸抓到了一個帶著細毛絨的東西。
那東西觸感冰涼,就像死人的皮膚一樣。
他驚恐地轉過頭,正對上一雙淡綠色的瞳孔,耳畔傳來一聲輕響:“喵。”
......
泥瓦房內,良仔站起身,圍著篝火走了一圈。
劉壽抬頭,問道:“阿仔哥,你怎么了?”
良仔一聽這個稱呼,沖過來就想給他兩拳,但還是忍住了,沒說話。他又轉了兩圈,朝著瓦房外看了看,有些焦急道:“黑幺和王大膽怎么還沒回來?”
劉壽搖了搖頭,也站起了身,說道:“我不知道,要不要去看看?”
“去個勾八!”
良仔朝著篝火內吐了唾沫,又坐回了劉壽旁邊。
“阿仔哥,咱們這次是不是要栽了?”劉壽看著篝火,不安地問道。
“不會。”良仔往篝火里丟了把枯枝,“那人不是說了嘛,有楊家保我們,楊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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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你知道吧?江都市的老大,咱們可是給他做事的。”
他其實自己也不信,但還是說了出來安慰著這個同鄉。
泥瓦房內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過去了,良仔一拍大腿,看著窗外,好似恍然大悟地說道:“狗日的黑幺和王大膽這么久了還沒回來,怕不是把我們甩了!”
“那咱們怎么辦?”
良仔站了起來,圍著劉壽來回踱步,片刻后,咬咬牙指著泥瓦房的臥室道:“你去看看,找幾件咱們能穿的衣服帶走,咱們也跑了算球!”說著,他自己朝著廚房走去。
臥室內,那個女人被脫下,撕爛的衣服還在地上,劉壽隨意地一腳踢開。
打開衣柜,找出了兩件男人的衣服,攤開看了半天,又比劃了兩下,覺得自己和阿仔哥好像都穿不了。
他罵了兩句,又去床頭的柜子看了看。
柜子里面有一小把硬幣和幾塊銀元,但他們剛搶完劫,既不缺錢,也看不上這點錢。
關上柜子,臥室的門口好像有聲音在響,他看過去。
一個身影站在那里,是一個女人。
她彎下腰,撿起地上的衣服,問道:“你看見我的衣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