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各有奇術,哪怕派系相同,秘方不同,也會天差地別。
而秘方哪怕相同,修士對其開發掌握不同,手段也是各異。
若不了解對方底細,隨時都有可能翻車。
見這金無命不死不休的架勢,莊克越發小心,卻也心中暗哼了一聲。
既然你不愿罷手,那就斗一斗吧!
他自忖身居幕后,敵在明,我在暗,并沒有不戰就退的道理。
哮天犬作為手上唯一的皮影妖,是絕不能丟棄的。
若論變化詭秘,我皮影匠也不輸于人!
嘩!
莊克心思一動,立見虛空中升起漣漪,有霧氣彌漫,像是一重處于透明半透明之間的影幕,將彼此隔絕兩半。
影幕之后,紅燭燈籠透照,映照出種種詭譎身影。
“來了!”金無命目**光,緊盯著影幕一絲一毫的變化。
事實上,莊克忌憚彩戲師的手段,金無命何嘗不是如此,而且更為謹慎。
要知道,他到現在都沒看出莊克是那一派系的修士。
莊克的幕后狀態,太過詭異,讓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看似薄薄一層影幕,不像是異空間,也不是障眼法,卻與世隔絕,若即若離,卻又有干涉外界之異力。
好邪乎的方術!
這樣詭異的能力,金無命猜出這絕不是法術、道術之類,而是這二郎真君獨有的方術,不可復制。
方術詭異,防不勝防。
看破這一層,金無命不愿再等了。
若是等對方施施然使出手段,再想從容應對,可就太遲了。
必須先下手為強!
此時剩余的草頭神軍團在莊克提線控制之下,前赴后繼涌來。
卻見金無命卻一點不慌,明明赤著上身,卻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條嶄新的彩綢,攥在手心中,隨后一點一點抽出,一點一點拉長。
這彩綢像是無邊無際一般,無限延長,隨風飄舞。
不一會,就籠罩在整個陋巷上空,仿若一道絢麗的云霞,更是翻滾不止。
殺!
彩綢飄柔,毫不受力。
草頭神手持十八般兵器刺來,落入其中,就再無聲息,更是一個個被掃蕩而開,打回原形。
刷刷刷!
金無命單手成刀,對空來回斬下。
彩綢一瞬間被切割得支離破碎,卻又分散而開,如云霧重聚,以一種無比奇妙的方式嫁接到了一起。
正反面不分,扭曲怪異,不斷旋轉,周圍之物一旦被卷入其中,就再也難以脫離,更是直朝影幕席卷而來。
莊克要么徹底顯現,要么就要徹底被斷開外界的聯系。
無論哪一種,都是十分被動的選擇。
剪巾巧接!
雖然展現出的方式十分另類,類似前世的克萊因瓶,但莊克還是一眼認出,這是民間戲法“剪巾巧接”的詭異化。
既然如此……
莊克十指微動,就有一個個倩麗的小小美人從袖口中飛下。
等到脫離影幕后,已然化作一個個手拿玉梭的天女。
“仙主有令,各位妹妹們,該是我們出場的時候了!”為首的大姐回身朝著莊克道了一聲萬福,隨后捂嘴輕輕一笑。
“是,姐姐!”其他天女紛紛應道。
眾天女手持玉梭,在空中來回飄飛,手中玉梭牽引。
那彩綢飄飛,結構無比復雜,卻在她們穿針引線之下,被抽出道道絲線,肢解開來。
“這是什么法術?”金無命又驚又怒,手握一端彩綢,來回卷動,掀起綢浪翻滾,似要將這些可惡的美人兒徹底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