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洞另一邊,半張枯瘦的臉猛地貼緊了墻壁。當粱入君出現的那一刻,齊淵就知道這次自己可能要栽在這里了。
粱入君淡淡一笑,一副儒雅君子的模樣。
“原來是齊老,失敬失敬。”說著粱入君朝對方拱手行了一禮。
“你……你怎么會在這?難道說……”齊淵瞪大著雙眼,視線忽然看向站在角落里的桑萸。
“臭丫頭,你竟然敢騙我?”
桑萸愣了一下,心想自己什么時候騙你了?
“齊老也不要生氣,此事確實跟她沒有任何關系。”粱入君笑著說道。
“放屁!你們竟然敢設計害老夫!”齊淵急氣攻心,差點沒一口血噴在地上。
粱入君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沉聲說道:“陷害你?齊老不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些諷刺嗎?”
“哼!”
“為了替你主子謀權篡位,你殺了那么多無辜之人,這筆賬當真以為別人不知道?”
“老夫不知你在說什么!”齊淵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聲音明顯比之前有些小了。
“是嗎?”
粱入君挑了挑眉,將白色的紙鶴放在自己掌心之中。
伴隨著一縷淡淡的青光閃過,原本靜止的紙鶴竟然微微張開了嘴。
“你猜的沒錯,那七十六口人都是我們殺的。皇帝小兒不過是我們嫁禍的對象而已。”
“木子居那個蠢貨,除了帶兵打仗其他事沒有一件能做好。對方這種人,你只需要將他心里的那股狠勁給激發出來就好了。”
熟悉的聲音在天牢中響起,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齊淵早已面如土灰,身體更是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是不是很驚訝?如果我將這個交給木子居,你猜他會怎樣?”粱入君笑道。
“堂堂郡王竟然會用如此卑劣骯臟的手段,實在令人不齒!”齊淵冷哼道。
“卑劣骯臟?這話從你們這些人嘴里說出來難道不是更顯可笑嗎?”粱入君搖了搖頭。
“你!”
齊淵氣得渾身發抖,然而隨即他又笑了起來。
“你以為僅憑這東西那木子居就會相信你?那你真是太小瞧他了。”
粱入君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聲音這東西確實可以偽造……不過,如果是黑狐呢?”
聽到黑狐兩個字,齊淵整個人就像是被雷擊中一般。
“齊老不必如此驚訝。當初你派七名黑狐殺了木家七十六口,事后為了隱瞞真相將七人盡數斬殺。不知晚輩說的可對?”粱入君淡淡說道。
“……”
齊淵沒有說話,牢房里死一般的寂靜。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其中一名黑狐并沒有被你們殺死,更不巧的是晚輩剛好又抓住了他。”
“你胡說!”齊淵忽然一掌打在墻壁上,金屬制成的墻壁頓時發出一陣巨響。
粱入君嘆了口氣,隨后從腰間拿出一根黑色的腰帶。那腰帶只有半截,正面紋著一頭黑色的尖牙猛虎。
看到這條腰帶的一瞬間,齊淵整個人向后倒退了一步,原本就枯瘦的身體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
見他這幅模樣,粱入君不再理會他。收回腰帶,粱入君轉身朝桑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