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亟亟笑了兩聲,說“見面禮好好一個見面禮”
說罷伸出右手,手上的黑色手套突然四崩五裂,烏黑的手掌炸顯,比一般人類手掌大了兩倍有余,且指甲尖銳烏黑,閃爍幽光,朝安瀾直伸而來。
古怪的手臂迅速伸長,到了約莫近五米的位置,恰巧到安瀾的面前,欲抓碎她的腦袋作回禮。
安瀾著實驚了一驚,這司徒煞,已然不再是人。
但他到底變成了什么鬼東西,她卻看不出。
她如何會坐以待斃,短矛忽至,尖端抵著對方黑掌中心,頓時紅黑兩光齊發,在半空中散開成球狀,將二人包圍在其中。
安瀾置身于紅色光暈中,黑衣人置身于黑色煙氣中,球面中間一條分割線,將二者劃分,如楚河漢界。
此時,交界處的紅黑兩色如波浪翻涌的形狀,那是二人在較勁。
安瀾源源不斷地調動體內生命樹的力量,支撐著短矛,然而,紅光還是逐漸被黑氣吞噬,并且范圍越來越小,直到快逼近安瀾的睫毛。
她越來越感到費力,額頭冒出熱汗,滾滾而下,從下巴滴落,臉頰泛著水光,繼續咬牙堅持。
司徒煞見狀,陰狠一笑,倏地將手往前一撐,黑光忽然大盛,幾乎將短矛的尾端全部侵吞。
就在短矛被黑氣完全包裹的瞬間,她能感覺到,短矛在顫抖,好像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周圍的打斗聲還在繼續,安瀾卻感覺耳不能聞,眼不能看,口不能說,只剩呼吸尚存。
七竅竟只剩兩竅還有知覺。
黑暗將臨。
她知道,就是此時。
她閉眼,內視丹田,發現生命樹在黑氣的打壓下,彎折的枝丫正在慢慢展伸,根莖更加堅固地抓牢她的丹田。
突然,羸弱的綠光綻放,安瀾猛地睜眼,手掌蓄力,向前涌出。
黑氣迅速被綠光洗滌,如大水撲火,消滅凈盡,短矛重新展露頭腳。
安瀾見狀,正欲一鼓作氣,卻見紅光突然大盛,短矛周身的鐵銹開始脫落,露出光華的內里。
安瀾心中一跳,簡單一眼掃過,發現仞上有某種圖案,正準備定睛細看,短矛卻自行起飛,再拐過一個直角,猛然朝司徒煞沖殺而去。
司徒煞不屑冷笑,只以為是安瀾的另一招數,暗道她自不量力,旋即聚集黑氣抵擋,卻被短矛連攻數尺,寸寸逼退,他這才發覺厲害,咬牙使出全力。
周身黑氣又增加了一層,唯有相接處最為濃郁,用來抵抗短矛。
正僵持間,短矛突然開始急速旋轉。
只見一道紅光在黑氣中間,如金剛鉆似的往里鉆,逼得黑衣人倒退數步,不敢與之爭鋒。
如此威力,著實驚人。
就在眾人驚嘆之時,短矛突然停了下來,同時,以短矛為中心,紅光漫天,頃刻間將周圍數十里暈染。
眾人紛紛掩面,就連黑袍怪也停下了機械般的打斗,喉間發出奇怪的嗚嗚聲。
這時,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安瀾感覺自己與短矛之間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聯系。
若說以前短矛為她所用,供她驅使,但僅此而已,如今卻不同,她能感受到,在鐵銹脫落的那一刻,她心里莫名產生了變化。
同時,腦子還有點暈。
好像有東西從縫隙中溜出,往她丹田處去。
下一刻,丹田一熱。
她連忙閉眼內視,驚覺生命樹尖端的枝丫上,有一片綠葉被印上了短矛形狀,紅色的線條如鐫刻般栩栩如生,散發著瑩瑩之光,好似短矛本身。
她知道,短矛與她生命的勾連,從此刻正式展開。
短矛,認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