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指的是他跟李正白。
面前聳立的豪宅,不是李家輝煌耀眼的城堡是什么,他們剛從飛行器上下來就到了李宅的大門,左側的停機坪已經停滿了飛行器,各種樣式各種功能,應有盡有,不過,大多是中看不中用的。
這種只注重外表不注重實用價值的飛行器,一般只為貴族豪門所喜,當做代步工具。
甲莎莎穿著一身金色露肩禮服,裙擺及地,優雅婀娜站在門前,問安欽原“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安欽原身著定制黑色燕尾服,文質彬彬道“成人之美而已。”說罷帶頭往大門走去。
安瀾低頭瞧了一眼身上的黑色斜肩晚禮服,嘴角掛著一抹莫名笑意,抬腿跟在后面,纖細柔白的雙腿在裙擺間若隱若現,興致盎然。
今夜,注定不眠。
左右侍者推開大門,喧嘩聲如海潮襲來,安欽原的視線轉向人群最聚集的方向,說“看,指揮官在那里,跟我來。”
五人慢悠悠墜后,打量著周圍,水晶吊頂,華燈高照,鼎盛繁榮匯聚于一室中。
甲莎莎以前經常參加類似的宴會,禮服加身早已習慣,如今不過撿起舊日回憶,順暢得很。
安瀾自從世界末日后,就再沒穿過禮服,只覺得鞋跟有些高,心里想著回去就掰斷,再也不穿。
至于天明、火炎和犀,雖然感覺身上的西服礙眼,但只需看一眼安瀾和甲莎莎的貼身禮服和腳上那雙戳人的鞋跟,頓時感覺西服也挺舒服的。
他們徐徐走向人群中心,李正白單手捏著杯腳,面帶微笑,正在寒暄,轉眸中卻忽然注意到一抹低調的黑色身影,目光就此停滯,便再也不動。
周圍的人見狀,識趣地走開。
他穿著一身樣式規整,制作精良的西裝,沒有安欽原的肆意,卻多了穩重和堅定,正如他的氣質。
他看著安瀾說“你來,我很高興。”他溫和地笑了笑,轉而看向安欽原。
五人沒說話,安欽原咳咳兩聲,自動解釋道“是我請來的。”
李正白沒說話,眼神就這般輕輕地落在他身上,好似沒有重量,卻讓對方感到重如千斤。
安欽原的笑僵硬片刻,繼而展顏道“今天是你生日,可不許輕易生氣。”
“生日”安瀾道。
安欽原移開視線看向她,說“指揮官本想邀請你們來著,思索一番后卻作罷了,我想今日如此特別,你們不在豈不可惜,所以自作主張將你們請來,算是”
他再次看向李正白,戲虐道“算是一個驚喜。”
“那你早說啊,”甲莎莎道,“我們都沒準備禮物,搞什么神秘,害得我們空手來。”
安欽原笑道“指揮官哪里會想要禮物。”說著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安瀾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人來就行了。”
李正白睨了他一眼,雙眼含笑,好似默認了他說的話,轉而對安瀾道,“今日人多,招待不周,你們自便即可。”
這時,有人走上講臺,幾句寒暄之后將李正白請了上去。
他站在臺上,身姿挺拔,侃侃而談,臺下掌聲雷動,人人臉上帶笑,統一幅歌舞升平的美景。
安欽原一直在一旁陪著,此時笑道“人人臉上戴皮,怪不得正白不愿意請你們來,我是不是做錯了”
話雖這樣說,他語氣中卻無一絲悔意,反帶調侃。
安瀾轉眸覷他,亦笑道“若人人都不笑,那便麻煩了。”
至少還有人愿意做面子功夫,臉皮一日沒有撕破,便得一日喘息。
安欽原沒接話,輕抿一口酒,眼神仍注視著臺上。
安瀾收回目光時,突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廊后閃過,她將手中的高腳杯遞給天明,說“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