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官員出行,遇到一位老者,就絲毫不擺譜兒的跟老者聊天下大事,最后感嘆了一句:如果有人才幫助建設國家,那該有多好啊?結果老者說:就算有人才,也不會給你效力。
官員很生氣,卻沒發作,之后私下找到老者,說:如果我的工作做的不好,老人家可以給我提意見,為什么要在大庭廣眾下破壞官府的威嚴呢?老者說:我這人就這樣,說話直。
試問什么樣的掌權者,會重用這樣一個情商為o的老人?
更何況是在封建君王時期,一個自認為業務水平相當不錯的皇帝呢?
馮唐要是放在現代,怕是連村級別的單位都冒不出頭。
所以,太史公筆下的馮唐易老,并非是文帝劉恒、景帝劉啟讓他老,而是他自己絕了自己的仕途;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老人家,路走窄了呀……
回過頭,看李廣難封。
馮唐易老,好歹是情商問題,馮唐本身的業務水平未必有什么硬傷,但李廣就是純純的政治巨嬰。
同樣是在《史記》中,景帝登基后的吳楚七國之亂,李廣以中央將領的身份馳援梁國,卻在平叛過程中接了梁王劉武的將軍印。
簡單分析一下吳楚之亂,我們就不難發現:景帝一朝的吳楚七國之亂,與其說是地方對抗中央,倒不如說是文帝劉恒旁支入繼為嫡的后遺癥。
原本皇位應該屬于惠帝劉盈一脈,結果在呂后駕崩時,陳平、周勃等大臣內外勾結,血洗呂氏外戚,迎代王劉恒旁支入繼。
此舉非但使得齊哀王劉襄一脈懷恨在心,更是讓其他的劉氏旁支心生邪念:劉恒可以旁支入繼,我為什么不可以?
而在這樣一場具備‘奪嫡’性質的內部斗爭當中,梁王劉武的地位也十分微妙。
作為景帝劉啟的同母胞弟,梁王劉武得到了長安中央的大力支持,原因是景帝劉啟足夠信任劉武,且梁國地處函谷關外,為關中東門戶外的最后一道防線。
但在得到如此信任的情況下,梁王劉武卻萌生出了不應該有的邪念,一度憑借梁國的重要戰略地位,和母親竇漪房一起要挾景帝劉啟,將自己立為儲君。
這樣一個對景帝劉啟皇位產生威脅的人,無論對于景帝劉啟,還是長安中央而言,都是暫時不能得罪,且又早晚都要收拾的人。這種情況下,李廣接下梁王劉武的將軍印,幾乎不亞于政治叛逃。
這也就不難解釋‘李廣難封’的真正原因了:李廣武力值接近滿格,但政治覺悟幾近于零,難堪大用。
在漢室‘為國棟梁’的徹侯敕封標準下,李廣終生未得封,其實是必然;我也愿意相信:在當時那個時代,除了司馬遷,不會有人認為‘李廣難封’有多么令人唏噓,多么令人難以理解。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這是我懷疑司馬遷著史中立度的第一個佐證。
第二點:桃李不言,下自成溪。
眾所周知,司馬遷本人對項羽、李廣、李陵這樣的悲情英雄懷有主觀崇拜,這個主觀態度也體現在《史記》當中,司馬遷對這些悲情人物的刻畫。
但我們需要注意的是,司馬遷是史官、是太史公的前提是:司馬遷是一名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