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這位公主殿下快不行了么?”
都以為,仁曦公主命不久矣,從前如何捧著怡和殿,現在就有人想盡辦法地拉踩。
姜未眠側耳聽著那些議論她的話,睨了眼悶不吭聲跟在身旁的黎津。
現在想想,也只有她活著,他,還有怡和殿的那些宮女太監才有活路。
否則,就會像現在這樣。
“我會為了你們,活著。”
一道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順風傳入黎津耳中,惹得他不禁抬頭看去。
清楚地聽到這句話,反倒說不出是高興多一點,還是失落更多一點。
公主指的是他們,而不是他。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黎津自己也驚呆了。
難不成,他想讓公主只為了他活著?
真是瘋了。
“眠眠。”
就在他趕緊清除掉這可怕的想法之際,迎面走來一素袍錦衣的公子,眉間帶笑,輕呢地喚著公主的名。
谷瑟瞧了眼來人,欠了欠身,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太子殿下”,黎津也就跟在后面,依葫蘆畫瓢。
只可惜,走來的人壓根兒沒看他們兩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姜未眠身上。
“天冷,你身子又不好,怎的出來了。”蕭承錦沒想到會這么快與她面對面碰上,努力做出一副溫潤的樣子,言辭間盡顯關切。
他還天真的以為,會像當年那樣,再度看見她,笑著喚他一聲哥哥。
可是他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
“趁還有口氣,出來走走,免得有些人以為,我病逝了。”
相比太子,姜未眠的態度委實不算好,她今日純粹是出來透透氣,自然不想看到與沈家有關的任何一人。
蕭承錦聽出了她話中的譏諷,見她看都不想看到自己,強顏歡笑了一聲。
“那好,你……還是要早些回去的,莫再凍著了。”他說完,就想趕緊離開,抬眸間才見她身旁那個買回來的侍衛,抱著手爐。
蕭承錦沒有細想,大步走遠。
開的正盛的臘梅被風一刮,簌簌吹落一地,也隔絕了走遠的身影。
太子走后,谷瑟漸漸慢下腳步,就怕主子看到與沈家有關的人,藏在心里攪成一團的情緒再度燃起。
她一路都在擔心,直至司供局外,瞥了眼主子,瞧她神色依舊,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我告訴你們,三公主畏寒,以后的炭火都先撥到緋陽宮去。”幾人還未進去,就聽司供局內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
“三公主畏寒?”姜未眠側過身問道,她怎么不知三公主居然也畏寒。
“什么呀,那位身體好著呢,怎么可能畏寒,若說三皇子倒還有幾分可信。”
谷瑟癟了癟嘴,早在進宮前,就將宮里的幾位摸得清清楚楚。
三皇子自出生時起,就因先天不足,隔三差五的生病,到了冬季,更是如此。
是以,皇子公主之間,就數撥到他那邊的炭最多。
而一胎雙生的三公主就不一樣了,每天跟個花蝴蝶似的,自去年起,時常周轉在各大世家貴女的宴會中,被人捧著,還自封了個大晉第一美人的稱號。
她要是身體不好,畏寒,還不如谷瑟說今晚不吃飯,更能令人信服。
姜未眠本也不想過多摻和后宮之事,只不過這次,她身邊的人都被欺負了,作為主子,又豈能坐視不理。
“黎津,傷了你的,是司供局,還是其他人。”